桃衣身子一僵,默默松开,哀怨地望着这个薄情郎,小嘴委屈巴巴地撅着,犹如一颗熟透了的樱桃。
宋冥冷漠地把她从头到脚扫视了遍,在小榻上半躺着,阖眼小憩。
桃衣“……”
桃衣声音柔柔,轻轻地说,“公子可是疲累?衣衣给公子揉揉。”
只要宋冥没吭声,就不是反对,桃衣在他身侧跪坐着,身子微微前倾,玉指轻触,开始为他按摩。
…
烛火发出哔啵的声响,宋冥骤然睁眼,黑眸如寒冰,冷光摄人。
他方才,差点睡着了!
桃衣仿佛浑然未觉,仍柔柔地,不轻不重地按着。
一瞬后,宋冥如若平常的冷漫,这才注意到桃衣跪坐的姿势有些暧.昧,只因两人此刻的情形,他睁眼正面对的,白若雪光,似乎还有淡淡的…奶香?
宋冥嗤笑,她一个未生育的女子,哪来的奶香味。
为了勾弓|他,她还真是煞费苦心。
他若还没半点表示,岂不是太不解风情。
宋冥的大掌毫不怜惜,堪堪一手掌握。
虽然知道她虽身姿纤细却甚是婀娜,但和那晚比起来,似乎又包满许多。
手感嘛…
宋冥不客气地解开了系带。
他用了些力。
桃衣呆愣过后,她疼的轻呼出声。
娇音婉转,便是呼疼,也不忘她所求。
“公子,”桃衣西眉轻蹙,双眸如幼鹿一般水汪汪的清澈,含着丝丝委屈,“衣衣疼,你轻些好不好?”
被这样一双似水含情的清莹双眸直勾勾地望着,仿佛人性里最不堪的念都能被勾出来,叫人彻底沉沦,无法自拔。
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无法拒绝。
可偏偏她面对的,是根本不喜女色的白玉阎王。
被揉捏成任意他想要的形状,然而他漆黑的瞳孔里却无丝毫异色,冷漠得叫人几乎绝望。
突然地,他问道,“这里,还有谁看过?”
他语气寻常,但便是傻瓜也能听得出其中暗藏的杀机。
只要她敢说出赵齐光的名字,他现在就去崇英殿鞭尸。
殿里忽然就阴森森的骇人,可这一点杀机对桃衣来说,却像是沙漠里快要干渴致死的人看到一滴清泉。
她几乎要喜极而泣。
但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她需得谨慎回答。
伴随着她的沉默,她胸口也愈发地疼痛,她总觉得,她若不能回答好这个问题,会被捏爆。
左右都没有好结果,既如此,她轻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
她轻抿着唇,连眉间都是不堪回首的屈辱,“公子恐怕不知,衣衣原本就是被暗中驯养许久才献进宫里的。所以进宫前,有人,验看过。”
“谁?”宋冥只冷淡地问。
桃衣眼睫凝着一滴泪,实在难以启齿。
“衣衣的义父,杨洪才…嘶。”
宋冥手上一用力,就这么抓着桃衣叫她跌伏在他胸口上,他轻柔地抚摸着她小巧的耳朵,在她耳边温柔道,“再敢让第三个人看到这么不听话,我就割了你的耳朵泡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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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冥回去后,仇文仇武欣慰地发现,他们公子今日穿的披风还在。
万幸,万幸,否则长此以往,怕是绣娘天天连夜赶工也不够公子穿了。
还好,夏天就要到了,应当也不太需要这个。
但这口气还没松下去,他们公子便给了个让人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的任务。
“去把杨洪才的眼睛挖了泡酒,就用关雎宫的桃花泡。”
泡好了给她喝,就当他还了昨天那壶酒,半点不亏欠。
仇武想哭,“大公子,杨洪才是重犯,被关在天牢里有无数精兵……嗝。”
他话没说完,宋冥淡淡看他,他一下子没克制住,被骇的打了个嗝。
“……”
仇武脸一白,哆嗦着说,“属下遵命。”
等他心如死灰地退下,没走两步又被叫住,他还窃喜公子是不是改主意了,就听到宋冥闲闲地说,“桃花,他也配?在天牢随便拔棵草。关雎宫里那两棵桃树,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错别字真的是故意的,大家看得懂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