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侯继远连忙惊问。

王百寿对他说：“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良骥同志把腰摔坏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会场一下沸腾了。

“这么亡命？！”

“你也得小心一点啊！”

“看来他们为了歼九，是豁出去了！”

军内外的专家都对宋良骥起了敬意。

“你们究竟是怎样解决的？”北航的乔正良工程师是搞技术的，见了有新奇的发明创造，就想一听为快。

“对不起，各位专家，由于竞争的关系，我不能揭晓答案；但我们上报了六院，请他们为我们验证把关。”王百寿直接道明了原因。

林鸿志副院长接着说：“对，这个解决办法，是富有创意的设想。”

想打垮我们？白日做梦！孟良柱要做最后一搏。他侃侃而谈：“从越南战场米格21与F4的对决来看，亚跨音速机动性能好的飞机，是完全何以战胜高空高速的飞机的。请问歼九如果与歼13对决，谁能笑到最后？”

这一招太厉害，直指歼九的死穴！

这特如其来的袭击，让宋良骥一向沉稳的性格荡然无存；他还真有点儿慌神。

他还没有回答，孟良柱一招接着一招，汹涌彭拜。他喝问：“你们口口声声说歼九的升力大，为什么机动性能比歼13差？”

“这是由于空军下达的战术指标造成的。”宋良骥退守防御。

“良柱同志的这个问题提得不对，我们是使用方，战术指标当然由我们提出来。”魏刚部长替宋良骥打抱不平。

孟良柱根本不理魏刚部长，继续发问：“那你们就不能兼顾？”

一连串的喝问，语调虽然不高，但声声都在鞭挞宋良骥的心。

“兼顾？”宋良骥自己问自己。在孟良柱的猛烈进攻之下，他的防御系统出现缺口。

“嘿嘿嘿。”孟良柱阴恻恻的笑了。

这种笑讽，更具杀伤力，宋良骥的脸开始发红。

这笑声，在谢平听来，相当刺耳，他昂着头，倔强地说：“那你们为什么不兼顾高空高速？！”

显然，谢平的反击，是苍白无力的。

“用一个升力大，来唬弄在座的领导和专家，如果他们被你们唬住，传出去，岂不成为笑柄？！在座的都不是等闲之辈，一世英名将付之流水，你为他们考虑过吗？”

阴险！孟良柱挑起评审的领导和专家与宋良骥对立，这种转移矛盾、借力打力的损招，往往受到奇效。

果然，一些领导和专家看着宋良骥，看他如何解释！

糊弄，就是欺骗的代名词。宋良骥当众受辱，尹老拐为他难受。他脸一偏，对谢平小声的抱怨说：“这个老宋，我们不知给他讲了多少遍，低调点，这下安逸，瓜兮溜了。”

宋良骥被彻底激怒了。他高昂起头，用像鹰一样的目光，看着孟良柱：“你想挑起我们与专家们的对立，没有门。”

“说说你的想法？”程纬禄总设计师有点欣赏这个年轻人，他开口了。

宋良骥用尊重的目光，看了一下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说道：“高空高速与亚跨音速的机动性能，目前是两个不同的设计方向，由于我们的自动驾驶技术，还没有起步；发动机技术，还有待攻坚，目前还做不到两者的结合。下一步，随着我国电子技术的兴起，新型发动机的诞生，我们将会把目前的固定鸭翼，改成活动的，解决航空界这个百年来的传统矛盾，将高空高速与亚跨音速的机动性能，完美的结合起来！”

“说得好！”程纬禄带头鼓起掌来。

会场上响起了一片掌声。

孟良柱终于低下了他那张阴恻恻的脸。

谢平、尹老拐顷刻之间就兴奋起来，他俩的掌声比谁鼓得都响。

程纬禄总师对熊志丹说：“部长，这两种飞机代表了两种设计方向，我看都值得继续研制下去！”

他可是一个功勋人物，话语的分量相当重。

“程总，你的意见我们会考虑的。”熊志丹破例表了态。

评审会中场休息。

等到重新开始后，其他的军地专家们一一发了言，他们实事求是的分析了两个方案的优点和不足。总的来看，歼九方案占有一定的优势。

尹老拐的心里，终于舒坦了一回。孟良柱，你的得意历史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今儿个，也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

评审结束后，熊志丹在总结大会上，特地安排程纬禄总设计师宣布竞标结果。他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上**台，向大家点点头，大声的说：“现在，我非常高兴的宣布：在与会代表认真讨论的基础上，国防科工委和航空部研究决定，611所提出的鸭式布局方案，与601所的边条翼方案，一起开始研制，进入初设阶段！”

台下沸腾了，掌声、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功夫不负苦心人。歼九终于重新上马，与歼13处于同一起跑线上。

王百寿、谢平、尹老拐高举起双手，欢呼起来！

与会代表们纷纷走过来，与宋良骥握手，向他道贺。

宋良骥以他一惯的动作，双手作揖，答谢老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