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遥郡主要出嫁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京城。
得知郡主再嫁的对象还是将军,百姓们按捺不住自己看热闹的心态,早早地就到了道路两旁等着将军接亲。
段桉穿上还穿着官服,腰间佩了一条玉色的腰带,骑在了英气迫人的黑色大马上。
在黑马的后面是将军府准备的聘礼,足足有六大车,里面装得除了家畜还有很多丝绸类的贵重物品。
百姓们都肩踵相接都在昂着头驻足观看,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地倾羡。
“六大车聘礼,将军府给郡主的排面也太大了。”
“上一次看到这种架势,还是十几年前宁华公主出嫁的时候。”
“离遥郡主真的嫁得好啊!将军是真的上心了!”
段桉一路骑马骑到了宫门口,身后带着的聘礼被锦衣卫接手运送到了宫里面。段桉身后跟着拿着大雁、币帛的侍卫,一同去往了姜姚的住处。
姜姚顶着沉重九翠四凤冠的头被红盖头颅严严实实地盖着,脖颈早已等得酸痛。
刚打开门,段桉便迫不及待地一个箭步冲向姜姚,低声跟姜姚聊了几句天。也不敢再停留,修长的手指牵住姜姚的,搀着她慢慢地往门口的轿子走过去。
接亲的轿子也是赤色的,姜姚被小心地扶到了座位上,车夫起轿,稳稳当当地向着将军府出发。
在这个轿子的后面,是宫里的陪嫁物品与仆人们,以及相应的使臣,还有头插钗子的童子八人。他们手上有的拿着蜡烛灯笼二十副;有的拿着方形扇子与精致的竹篮子,还有些拿着引障花十盆以及提灯与行障、坐障们。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到了最外层的宫门口,由安仪公主亲自送行,乘坐九龙轿子跟在后面。再后面是四皇子骑马跟着。跟在公主皇子后面的,是一些皇亲国戚们。
由于人数众多,一行人缓慢地走在了京城大道上。
八个童子在行进的时候拿着竹篮子将糖果洒向围观的百姓们,也是为了讨一个彩头。
“这是离遥郡主的嫁妆吗?”百姓惊得目瞪口呆。“这也太多了!”
“加起来恐怕值半座城池!”
“天啊,古往今来,郡主出嫁哪有这种派头!”
而且这还没有完,当周围的百姓们跟在他们后面涌到将军府附近的时候。
姜姚刚下轿子。
便又有五大车的贺礼从如意坊的方向送进来,是边塞的美酒与牛羊肉,香飘十里。
“居然还有这么多车贺礼?”
“值了值了,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么豪气的贺礼。”
“离遥公主可真幸福啊。”
“不知道是谁送的,京城里哪有此等的富绅?”
他们讨论地热烈,已经进府的段桉他们自是听不到了。
媒婆引着姜姚跨了火盆,又牵着她走到了主厅的中央,和段桉并排站在一起。
老将军和老夫人早已坐在了高堂之上。而姜姚这边,因为已经贵为郡主的关系,姜礼不好出面,便由四皇子这个皇兄来代为参加。
两个人跟着媒婆所说的,先是拜了天地,再是拜了父母兄长,最后夫妻对拜,礼就这样成了。
姜姚后面的宫女递给老夫人姜姚的名帖一张,剩下的则是银器三百对、衣料五百身,交由老夫人分发给周围的亲朋好友。
这就到了敬茶的时候了,媒婆让丫鬟把茶盏端来,恭谨地交到了姜姚手上。
姜姚先给老夫人敬了茶。
老夫人看着姜姚手里还带着自己给她的祖传镯子,不禁露出了慈爱的眼神,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好孩子,祝你们幸福,若是蒲安负你,你杀了他我都不会有意见。”
老将军倒没说什么,干脆地喝完了杯子里的茶,从腰间拿出来了一把精致地短刀递给姜姚。
“这把刀和蒲安那把刀是出自一块铁,郡主不嫌弃地话收下罢”
姜姚唇角弯起,笑意盈盈地写过老将军收下了。
轮到段桉敬茶的时候,萧玄冷艳的眼睛变得更冰冷了。姜姚看着他的眼神都生怕下一刻他会冲出门。
但萧玄没有这样做,他配合地接过段桉敬过来的茶喝下,唇角恶劣地勾起。
“这是孟刺史让我交给皇妹的书信,他现下正在莱州治理水患赶不过来,便由本宫转交。”
姜姚一脸诧异地收下了,段桉脸色晦暗,嗤笑一声凤眼对上萧玄的。
也就今天让他闹了。
萧玄让太监端上来了孟锦的贺礼。
是上百本的书籍典籍,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了一个大箱子里。姜姚听到萧玄的介绍,开心地诶了声,不住地对萧玄说她很喜欢。
段桉没想到孟锦还有这一出,气得咬紧了自己的后槽牙。
因为姜姚不能揭盖头,便由段桉留下来陪在座的各位亲朋好友吃起了筵席。
不过这顿饭结束的很快,因为在场的人不想耽误段桉的洞房花烛夜,大家也都是象征性的吃了几口便推辞说吃饱了。
安仪公主和萧玄告辞前,萧玄用力地锤了段桉一拳,发狠道:“将军可莫要负她。”
段桉接下了这一拳,朝他肆意一笑:“我会的。”
送走了满堂宾客后,段桉的步伐都有些紧促。他几乎是跑着到了卧房门口,小心地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