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桉冷笑:“夫人似是不明白你的处境,你没有管我的权利。”
姜姚垂下眼,没被握住的那只手又习惯性的攥着裙摆:“是啊,我没有,那我出门将军又凭何管我?”
段桉收回手,漠然站着:“为了将军府的颜面,希望夫人没事不要出来晃了。”
“那将军每日在外醉酒游荡是为了将军府的颜面吗?”
段桉烦躁地啧了声:“你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吗?不想要命了?”
姜姚听到这句话,气得杏眼都瞪圆了:“是将军不顾我的安危,将军现在被情所困,眼线也不找了,我的安全也不在乎了,既是如此,那我又何必在乎我的性命。”
姜姚说完眼睛已是红了一圈,她撇开头不想看段桉的脸:“那将军回答我,我们究竟还要不要扮一对恩爱夫妻,若是不必的话,那我也不会再来找将军了。”
段桉眼神阴鸷,半响才说道:“你怎么想问这个?我们如果仍要假扮恩爱,那约好的和离恐怕又要推后了。”
“因为现在大家都知道将军并不爱我,如果将军是想和我假扮夫妻,那现在的做法是背道而驰的。”姜姚不想暴露自己心悦段桉的想法,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哦?”段桉凤眼,“夫人是觉得你不受将军宠爱的流言不好听?”
姜姚没办法违反自己的心意,说自己听到这话不难受,因为这毕竟也不算流言,算是事实了。
她神情认真,只想求一个答案:“麻烦将军回答我的问题,我们还有假扮恩爱的必要吗?”
“现在不用,以后有需要的话还会请夫人帮忙的。”
“……”
姜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好利用的棋子,她低着头鼓起勇气问道:“那将军何时回府?”
“明天罢。”段桉想了想,给了姜姚一个承诺。
得到了段桉的回答,姜姚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但又怕段桉反悔,毕竟段桉之前说教她练武就出尔反尔了。
她伸出一只手,然后另一只手抓住段桉的袖子举起来:“将军,拉钩。”
段桉没想到姜姚如此稚气,他有点想笑,但还是伸出自己的小指轻轻勾住姜姚的小指:“嗯,拉钩。”
在段桉和自己拉钩完以后,姜姚赶快松开了段桉的手,她感觉自己的脸烫的不行,便福神行了礼,向段桉告辞:“那妾身先告退了,时候不早了,刘管家想必在等着妾身了。”
段桉挑眉:“夫人不和我一起打破我们夫妻二人不和的流言吗?”
姜姚摆摆手,心态坦然了很多:“将军该知道的,我们确实不和。”
这个回答让段桉有些惊讶,他不是一个自作多情之人,但和姜姚的相处中,明显感觉到姜姚是心悦自己的。如今姜姚对他的态度变得坦然,他反而有些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对是错了。
姜姚没有管那么多,她只知道段桉终于要回将军府了。
她开心的跟段桉辞了别,跟采薇上了软轿,轿夫为了弥补他们谈话的时间,也在落日前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将军府。
回到将军府的姜姚陷入了短暂的兴奋,看着自己右手的小指,脸上一片薄红,杏眼里也满满都是喜悦。
刘管家见姜姚如期回来也放心了,跟后厨说了声把刚做好的饭呈上来。
又见姜姚满脸喜色,不禁好奇道:“夫人有何开心的事?”
姜姚眨眨眼,怕说自己去找段桉了以后,采薇会被刘管家责罚,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今日去了柳府,发现柳府景色宜人,不禁觉得心怀宽广了些。”
刘管家直觉姜姚八成没说实话,也不追问:“夫人本就心怀宽广,老奴在将军府这么些年,也很少看到能忍受将军脾气的人。”
姜姚睁着杏眼追问:“将军什么脾气啊?”
刘管家用手比了个到大腿中央的长度,说道:“将军从这么高的时候,就开始学习武功。不论寒冬酷暑,每天早上都雷打不动的练习四五个时辰,练习完就去宫里跟着太傅学习治国之法,回来还要完成太傅布置的功课。所以将军从小就好强,而且不亲人,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嘴巴说的并不一定是心里想的。”
姜姚听到刘管家将段桉小时候的事时,有些心疼,“那将军的父母很严厉吗,为何将军小时候如此辛苦?”
刘管家慈爱的看着姜姚:“将军自己对自己要求高,他坚持的事,老爷和老夫人就算心疼也不会干涉。不过说到这个,老夫人传了家信,说是已经在路上了,过一阵子就会到京城看你们。”
才知道马上要见公婆的姜姚惊呼一声,问道:“将军知道此事吗?”
刘管家不禁笑道:“这件事是将军告诉我的。”
“那老爷和老夫人是从哪里过来,何时会过来,府里要准备些什么来迎接他们啊?”
刘管家看着慌了心神变得手足无措的姜姚:“夫人莫急,老爷从塞北的封地上过来,得需要一个月多,有时间慢慢准备。”
姜姚这才停止左右摇摆的步伐,静下心来。
刘管家把一张纸条递给姜姚,缓缓捋着胡子说道:“夫人不妨先看看明日杨夫人儿子的满月礼,将军府送这些礼品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