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淼装没听见,招招手让他过来:“本殿刚刚没看清,你回来。”
乔长生往后又退了一步,飞快道:“药已经擦好了,属下先告退……”
霍淼打断他:“让你过来你就过来,谁家的亲卫如你这般不听话,跟主人讨价还价,你活腻了是吧?”
乔长生:“……”应该也没哪家的主人会让属下在自己房里脱衣服……
当然这话乔长生也就敢在心里想想,他还不想死。
最终他还是挪回霍淼身前,再次背对着她站定,让霍淼扒他裤子。
这次霍淼看清了,那暗红的胎记大概成人指甲盖大小,看轮廓还真是像……小梅花。
霍淼忍不住笑出声:“本殿还是第一次见男子身上长花的。”
乔长生脸红的都快烧开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避避。
霍淼笑完终于不再为难他,将绷带包扎好便让他将衣物穿好,再将之前的两种药塞进他手里:“大的是药酒,医跌打损伤,一日两到三次;小瓶是药粉,止血止痛,加快伤口愈合,前三日每天一次,过后按伤口愈合情况你自己估计换药次数,找不着人帮你换药可以来找本殿。”
乔长生站在距霍淼两步远的位置,头都不敢抬了,闻言飞快道:“属下能找到人……”他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太过急切,怕霍淼不高兴,于是放缓了语速补充一句,“不敢再劳烦殿下。”
霍淼不置可否,转而从小木箱中拿出一个小玉瓶递到他面前:“这个祛疤舒痕,没其他作用,伤好结痂掉落后用,旧疤痕多用一段时日亦可去除。”
给这瓶药主要是刚刚霍淼见乔长生身上有几道疤痕,在本就没几两肉的身上异常显眼……说白了就是她嫌难看。
乔长生本来还想拒绝了这最后一瓶药,毕竟看瓶子的材质也能知这药不是谁都用的起的,但没等他话出口就听霍淼接着道:“好了,本殿今日准你半日假,你去休息吧。”
乔长生闻言如蒙大赦,连忙接过玉瓶,也不想着拒绝了,他是真的一刻也不敢再留在这了:“谢殿下。”
霍淼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见到烟柳让她进来。”
“是。”
乔长生一走,霍淼关上房门走进内室,将自己身上的衣衫从里到外换了一件,再出来后将换下来的衣服递给候在门外的烟柳:“处理了。”
烟柳接过衣物,一边问道:“殿下,出什么事了?”
原本霍淼只是打算将齐珩和他‘青梅’的私情公之于众,所以带着乔长生先走,让雨遥随后以‘记起城南最近不安全’为由,带着府中侍卫随后赶去,再以‘平仪公主不见踪影’为由聚集佛寺众人在寺内外搜寻。
为了便于寻找,霍淼在脚上带了一只装有麸糠的布袋,只要扯出堵在洞口的碎布,里面的麸糠便可随着霍淼的走动流出,到时雨遥表面做做样子,实际寻着踪迹便能找到霍淼。大队的人走动踩过去后麸糠也会被踩的到处都是,不会再被人轻易发现。
宝莲寺中时常有京中达官显贵的亲眷前往祈福,被这些人见到‘准驸马’与他人有私情,霍淼之后再操作一番便可说齐家定下这门亲事不安好心,让她父皇将这门婚事解除。
这样一来霍瑾亲手收回自己的赐婚多少会觉得难堪,那这笔账自然就要算在齐家头上,霍淼再哭一哭装一番委屈,自是能攒波同情,之后也好办事。
若只是如此那实在没有必要将衣物处理掉,只能是出了变故,所以烟柳才有此一问。
霍淼坐在桌边抿了口茶水后道:“齐珩死了。”
烟柳有些惊讶:“殿下不是看好齐公子的才学……”
霍淼摇头:“本来本殿还抱有他是被他祖父姑姑胁迫不得已而为之的想法,念着他才学出众想策反试试,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当年的事也没他什么事。但今日一见本殿便知此人品性不端,齐家一脉相承的路数,拉拢不来,也不可用,与其留着这么个人将来给本殿找麻烦,不如借机解决了他。”
霍淼爱才,也肯放下身段、芥蒂去拉拢,但前提是这个人能为她所用,要是不能,那就必须死,越是人才成为敌人后于她越不利。
烟柳点头,又道:“乔护卫他……”
烟柳不必全部说出口霍淼也知道她问的什么。
乔长生胸前可是带着血出去的,霍淼没有拿下人撒火的爱好,手下如非大错受责罚基本是杖责,给个警告,不会动用刀、鞭子等等杀伤力较大的武器,乔长生之前只是罚了十杖,转眼身上又带伤,这就不符合霍淼的一贯行事了。
“没什么,不敢杀人自是要逼一逼才行,你去送些吃的给他,看看他的衣衫能不能缝补。”
霍淼虽然没直说,但烟柳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让她在那多待会,顺便向乔长生‘解释解释’。
霍淼这会过后想想,深觉自己刚刚强行对乔长生‘收买人心’的举动不能达到目的,但谁让当时乔长生总是不按她说的做,做亲卫的就是要无条件服从命令,任何事皆是如此,乔长生越是不从,就让她越是想着让他听话,最初‘收买人心’的打算反倒被她扔到了一边,这不就得事后补救了。
“是,奴婢明白,奴婢待会便去,殿下您现在要用午饭吗?”
宝莲寺距离公主府不算近,霍淼上午出门,回来时已经是下午,她午饭也一直没吃。
“算了,拿些糕点来吧,将本殿的那份午饭拿去给长生。”
再过一个时辰又该吃晚饭了,这个时辰吃午饭,晚饭还吃不吃了?
“是,奴婢这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