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排好位置,几位公子及其随从在前,一众侍卫在后,霍淼三人被围在中间,霍谦在霍淼身旁陪同,一路体贴的不多话,只时不时的关心一下霍淼的伤势。
回营地这一路异常顺利,顺利到霍淼觉得之前的刺杀简直莫名其妙,没头没尾。
夕阳西下,营地上各处升起火堆,准备烧烤今日获得的猎物,也有的负责架锅煮些粥汤,人来来往往,十分热闹。
霍淼一行人穿过最后一排树木进入营地,陆续下马,将缰绳递给候在一边的侍从,步行寻找自家位置,只有霍淼不停,直接示意烟柳往主帐方向走。
那边霍瑾席地而坐,正和几个妃嫔说着话,眼角余光就见一马匹横行而来,他正要呵斥,就见马匹停下,霍淼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径直朝他走来。
最关键的是,霍淼下马的那一刻因为不方便,手离开一直按着的伤口,那满是血的脖颈瞬间落入霍瑾眼中,他腾的站起,大步走向霍淼,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连声问道:“你受伤了?出什么事了?”
转而又对一边的侍卫喝道:“愣着干什么?快传御医!”
霍淼干净的那只手攥住他的袖角,再抬头时眼里含了泪:“父皇,有人要杀我……”
霍瑾轻拍她的背安抚道:“淼淼别怕,父皇在,没事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霍淼往营帐中走,霍淼趁着他转头吩咐禁军统领去调查情况时朝烟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着乔长生跟上来。
御医很快赶来,霍淼坐在凳子上微微侧头,方便他查看伤口。
御医小心的用清水擦去表面的血迹,查看过伤口后松了口气,伤口并不深,没伤到要害,只是皮肉伤,涂上药过几天就能好,这大片的血迹只是蹭出来的。
当然最后一句御医识相的没说出口,为霍淼包扎好后便站到了一边。
霍淼一直攥着霍瑾的衣袖不肯松手,霍瑾也由着她,霍淼从小如此,人前她是平仪公主,要为人表率,害怕或是委屈了也不说,只一直抓着亲人的衣袖,仿佛在说‘别让我一个人’。
霍淼很明白,有时候不说比哭闹更让人心疼,就如霍瑾每次被她扯着衣袖都会对她更为心软。
霍瑾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接过烟柳手中的湿布巾亲自擦拭她沾了血的手,一边说道:“父皇定查出主使给你做主,别怕。”
霍淼轻轻点了点头,慢慢松开攥紧的手,只依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移动。
哪个做父亲的不喜欢自己的子女依赖孺慕自己?霍淼之所以独得宠爱,犯了再大的错都能被轻拿轻放,不止是她的出身占优势,更是她懂得该怎么争宠。
生在皇家,她自小便知道想要什么就要有相应的付出,哪怕是亲情,也要去维护甚至是……算计。
不过霍瑾是她最亲的亲人,又自小疼她,她虽会算计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也只是在无伤大雅之处耍些小心机。
霍瑾拍了拍霍淼的肩膀安慰她,转而在旁边的主位上坐下,抬头看向下方或站或跪的人:“老四,你先说怎么回事?”
后脚跟进来的霍谦站出来,先是行了一礼,之后说道:“回父皇,儿臣与几位公子返回途中听见动静正待前往查看,就听大皇姐身边的烟柳姑娘求救,等到儿臣几人赶到时,贼人已经逃走,儿臣见皇姐受伤,只得先送皇姐回来禀报父皇,其他儿臣并不知情。”
被派出去追查的禁军统领未归,情况一时也无从问起,霍瑾看向跪在地上的乔长生,喝问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就是这么保护公主的?”
霍淼这时轻声道:“父皇,长生不是禁军侍卫,他是我府上马奴,至于原本的侍卫,父皇还是命人在营中找找吧。”
霍瑾闻言脸上沉了沉:“不是禁军怎么穿着侍卫服饰?”
乔长生谨记霍淼的话一直低着头不敢乱看,霍瑾话落一时无人应声,乔长生顿了顿,回道:“回皇上,是陈大人让小人代替他跟随殿下狩猎,于是将衣物换给了小人。”
霍瑾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口中的‘陈大人’是指什么,他脸色难看的转头看向一边的大皇子霍瑁:“老大,这次跟随淼淼护卫的有谁?给朕将人带来。”
霍瑁比霍淼大两岁,其实霍淼上面本来应该有个嫡亲的哥哥或姐姐,只是那个孩子还没出生便夭折了,这才让霍瑁成了长子。
霍瑁的生母为德妃,位分仅在齐贵妃之下,差就差在其娘家不如齐贵妃娘家权势大,但都是庶出,只要她们一天没坐上后位,三皇子霍焱和霍瑁就是半斤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