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霍淼不说话乔长生更急了:“殿下,小人真的……”
霍淼打断他的话,对烟柳道:“烟柳,愿赌服输,你吓唬长生作甚?他让了你你也胜之不武啊。”
霍淼对烟柳并不严厉,只是适当的阻止了两人的争执。
烟柳嘀咕道:“本来就是,奴婢才不信他只学了十来天。”
霍淼笑道:“这世间本就有人在某一方面生来擅长,即便长生有所夸大,想来他也是天生擅长此道,你倒也不必疑他之言。”
为了避免两人争执,霍淼接着道:“好了,你们别闹了,走吧,时辰也不早了,咱换条路往回走,不然天黑了还没回到营地就不好了。”
他们这一路已经到了树林接近内围处,树木密集,灌木草丛深深,已是不好走,再往里没经过清理,也怕遇到野兽,他们就这么几个人,实在没必要因为几只猎物去冒险。
霍淼发了话,两人也不再多说,老老实实跟在霍淼身后往回走。
走出一段距离后,乔长生突然一顿,随后警觉的往四周看了一眼,但什么也没发现,他张嘴想提醒霍淼,可想到过去两次的经历……
他人微言轻,根本不会有人将他的话当回事,过后还会疑他从中作梗。
但不说他又不能安心,殿下如此好的人……万一真的遇险……
乔长生唇瓣张合几次,最终还是迟疑的唤道:“殿下……”
“嗯?何事?”
霍淼温和的声音给了乔长生些许鼓励,算了,左右不过是再被打一顿赶走,殿下救过他,他总不能看着殿下涉险,乔长生道:“殿下,小人觉得此处有些不对,殿下可否换条路……”
乔长生声音越往后越小,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这要求十分无礼,可他也说不清哪有问题,只是本能的觉得会有危险。
霍淼勒住缰绳,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四周,并没见任何异样。
钱禀在一边不屑的嗤了一声:“哪有什么不对,我看是有人得寸进尺……”
“行了。”霍淼抬手止住钱禀后面的话,转而温声问乔长生,“那该往哪走?”
乔长生因着霍淼肯听他的意见松了口气,转而又被问住,他往四周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如实回道:“小人也不知……”
钱禀嗤了一声,这次倒是没说话,不过嘲讽意味甚明。
霍淼倒是没因他的话不快,她知道有些人天生感官敏锐,能留意到常人不曾注意的响动,比如细微的摩擦声,风吹过异样的呼啸声,受惊转移的虫鸣声等等,在没经过训练之前,他们也说不清自己由何处察觉,便归于直觉。
若是乔长生这一路以来的表现不曾作伪,那他或许就是属于天生感官敏锐之人,如今他既然说了,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谨慎点总没错,毕竟小命是自己的。
霍淼想了想道:“你应当是觉得此处有异,那避开此处便是。”
她说着调转马头,往另一侧绕路而走。
乔长生走了几步,那种紧迫感仍在,如芒在背,且感觉更甚,他连忙出声:“殿下……”
霍淼回头:“不对?”
她再次向四周看了一眼,这处猎场提前被清理过,四周也有侍卫看守,按理不该有猛兽之类,若是排除了意外,那便是人为。
这一路为她领头,所走之路皆是她随意挑选,她自己先前都不知道自己会往哪走,别说其他人了,所以提前做陷阱埋伏的可能性不大。
……话说回来,若是有人刺杀,那杀谁也不该杀她啊,她无权无势的,费力杀她何用?再者就算是有人想她死,那在京中有的是机会,她居于公主府又非皇宫,守卫算不得严,何必非要选在这侍卫围困之处下手?
这么想着,霍淼道:“你若仍觉有异,那可能不是路有问题,怎么走都没用,是祸躲不过,走吧,总不能一直留在此处。”
她话音刚落,钱禀猛地看向后方,一支箭矢当空划过,直冲霍淼而去,他一惊,拔剑就要将箭拨开,可他距霍淼有些距离,没能拦下,好在霍淼正警觉,身子一侧躲了过去。
她一扯缰绳喝道:“快走。”
他们想跑,只是周围草深林茂,马走在其间奔跑受限,身后的人紧追不舍,不断有箭矢飞来,霍淼武艺不济,只能躲闪根本无力抵挡。
烟柳跑在她身侧,情况比她好不到哪去,乔长生和钱禀在后,多少能抵挡一二,但箭矢乱飞,他们总有顾不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