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我记得你不是GAY的。”他咕哝着。
“现在因为他,是了。”甜蜜的感觉泛起,凌云红了脸,“对了,其实你们见过一面的。他叫吴非,那晚上,他和他的朋友曾经为我们解围。”
拍拍脑袋,阿杰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那么,那天晚上的事,他知道?”
“当然。”凌云点头,“事实上,他后来一直在医院里陪我。”
想到那些尚没挑明情谊的日夜,吴非守候在自己病床前的点点滴滴,他含笑回望着吴非。
羡慕地看着他们交错的眼神,阿杰喃喃低语:“阿KEN哥,我就觉得你是个好人,一定会有好缘分的。”
“阿杰,这么多年,你还留在银都?”心里痛痛的,凌云想起以前在银都看到过的这孩子身上累累的伤痕。
“阿KEN哥,只要看到你一切都好,我就安心了。”他强作出欢笑,“你出事后我拼命求大堂经理告诉我你在哪家医院,他们就是不告诉我。紧接着我就被一个客人包到外地陪游,回来以后,就更找不到你。”
慢慢地,他的大眼睛里有了雾气:“你不知道我这几年多内疚多害怕,我后来听抬你上担架的几个保安说你当时的样子,哭了好多天。假如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得罪那个变态,也不会被整得那么惨。”
“阿杰?——”温柔地注视着他,凌云道,“是我自己不小心进了客人的房间,又有什么关系?……”
“嗯?”呆呆看着他,阿杰有丝茫然,“你自己进的房间?不是啊,是他们把我们强拉进去的啊。”
“我们?不,只有我一个。”紧紧蹙起眉头,凌云看着他,“那晚,的确是我自己进的那个房间,没有人拉我。”
愕然张大了嘴,阿杰讶然指着他:“你……你那时昏过去,难道对后来的事一点都不知道?”
“什么后来的事?”冷静而清亮的声音响起,吴非紧紧逼视着阿杰,温和的眼光忽然有种锋利,“你仔细说。”
忽然有种模糊的奇异感觉,他的心在砰砰加快,这个男孩子的只字片语,已经似乎有种惊雷炸响在心田。
看着吴非和凌云异常的神色,阿杰张口结舌:“那晚我路过走廊,看到你昏倒在门边,房间里的客人睡在床上。”
胆怯地看看吴非铁青的脸色,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你别那么看我啊,阿KEN哥哥他又不想的。……”
忍耐地挥挥手,吴非惊觉出自己的失态,握住凌云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的手,他道:“你继续。”
阿杰喃喃道:“我看你的样子,倒象是低血糖又犯了。我就把你背出那房间。谁知道,刚到门外没几步,就遇见为难我们的那个变态佬——对啦,就是你们在楼下包厢打招呼的那个人啊,鹰勾鼻子,你们认识的。”
“冯琛?!”吴非脱口而出。
“是啊,我记得你们叫他冯总的。”阿杰急急点头,“他看到我们两,似乎很生气,就叫保镖把我们抓了起来,然后……我只知道他把你一个人关在房里,我、我就被他的保镖扒了衣服,留在外间里。”
抽噎着,他开始大滴大滴地流泪:“我吓坏了,想到他那么变态的,生怕你在里面挨不过去,就一边服侍那两三个保镖,一边求他们换我进去。可是他们不放我,我后来也昏了过去。……”
“阿杰!”震惊无比地,凌云慌乱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滴,“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后来我醒来,正好听见里面那个姓冯的王八蛋叫人进去。他们把你抬出来,还问里面要把你扔哪里。那个变态就说,扔到他们出来的那房间门口就是了,这还问来问去的?我看你那个样子一动不动的,又是哭又是骂,结果就被堵了嘴巴。”
茫然地,凌云看着吴非,触到的,是同样因为震惊而有点混乱的眼神。
“吴非,不是秦风扬。……是别人。”他喃喃低语。
怎么是这样?怎么可能是这样?!
握紧了手,吴非的心混乱如麻。秦风扬,他竟然在这样的阴差阳错中被误会了整整四年?没有人真正去求证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他自己,也以为自己酒醉下做了什么。那种要强的人,断然不会绝口否认,以免被人觉得耍赖吧!
上帝。
靠上绵软的椅背,他的脑海中是越来越大的疑问:凌川的举动。
如果说他也知道了这些,那么,大家一直想不通的他为什么要打击冯琛,就有了最充分的理由。
“凌云!我去找秦风扬,这件事,一定要当面说清!”他匆匆起身,心里苦涩不堪:难怪秦风扬会对凌川的背叛愤怒如斯!难怪在他心里,这样的报复根本就是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