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凉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耳朵会这么烫,鼻腔里还萦绕着少女淡淡的体香,触电一般的感觉让她背部的肌肉从尾椎骨到脖颈,寸寸收紧。
从这个拥抱分离,她抿了抿唇,许久没有说话。莫棠身子正虚着,与穆千凉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又觉得困乏,再次睡了过去。
穆千凉看着莫棠再次躺下,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缓缓退了出去。
一走出这方营帐,她便从自己怀里把那刚刚放好的白纸再次掏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她目光幽深地看着最后那两个字。
性、欲。
这两个字后面还加了一行歪歪扭扭的注解:不用刻意强求,真到了那时候,你的身体自己便会明白。
她摸了摸自己仍然发烫的耳垂,翻来覆去地审视着这行字。
良久,才又把那白纸叠好,收回了怀里。
……
莫棠的“武军”回营时,自然引起了好大一番骚乱。其他人只知道莫棠把人拉出去练兵了,不曾想待这些将士们回来时,却是一个个的满身脏污,精神疲乏,还有好几位重伤的将士是被人抬进军营的。
这是练兵练出事故了?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日后,当这几十人挫败了一场中等规模兽潮的消息传出时,整个军营更是炸开了锅。有的人满心震撼,连带着对“武珏”升起了不小的好感,而更多的人,却是全然不信。
“这七公子怎么搞这些歪门邪道,为了赢过老大,连这种根本不可能的谣言都敢传?”
“哈哈哈,你说他是不是没长脑子?还足以摧毁广仪城的兽潮?随便换哪个小村子信的人也会更多呀,不是吗?”
“只怕是练兵时随便碰上了几只灵兽便被打得落荒而逃,怕丢脸才想了这么个借口吧。”
莫棠麾下的将士们被这些言论激怒,正要上去理论,却被荀柳拦了下来。
“不要给公子惹麻烦。”他这样说道。
那时发生的事,毕竟空口无凭,不信的人,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这样上去理论,不过是徒生事端,到时候“武”、“陈”两派的矛盾加深,北狼军恐怕会从内部分裂,这样的结果定是“七公子”不愿看到的。
将士们怒气未消:“那就任由他们诋毁公子?”
荀柳看了一眼那群嚼舌根的人,轻嗤一声,道:“待公子归来,你们还怕他们不能被公子打脸么?”
这样一说,将士们果然安静了,相互对视一眼,终于把未消的余怒按捺下来。决定待公子恢复后,他们再将情况禀明,等待公子决断。
不过既然提到了公子,还是有将士忍不住询问道:“参军您知道七公子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了吗?都过去三天了,那位穆姑娘也不准我们去看看。”
这正是荀柳想说的,只见他双眉蹙起,严肃道:“公子现在的情况,虽然没了性命之忧,但遭受重创时,公子正值晋升,本就灵力未稳,这下更是根基受创,经此一役,定会留下不小的后遗症。”
这话是穆千凉告诉他的。闻言,将士们皆是脸色大变。
荀柳接着说道:“你们先不用难过。北域曾产出过一种叫‘焕灵草’的灵药,只要能找到这灵药,七公子的伤势便可根治。你们都是生长在北域各地的人,有谁听说过‘焕灵草’的消息?”
一听还有办法挽救,将士们纷纷绞尽脑汁,拼命回忆自己知道的线索。
没过多久,便有一位士兵举起了手,激动道:“我想起来了!我收到的上一封家信里,妹妹曾告诉我,在我家乡那边长了株‘焕灵草’,算算时间,到现在它也差不多要成熟了!”
顿了顿,那士兵又面露忧色:“只是这消息早已传开,要去摘取焕灵草的强者定然不少,我们不一定能抢到。”
听到真有“焕灵草”的消息,荀柳大笑一声,道:“能不能抢到不用你担心,接下来的几天,就请你为穆姑娘带路了。”
与此同时,在独属于“七公子”的那方营帐里,莫棠眉尾一挑,惊讶道:“你要走?”
修灵者的身体本就强韧,不过三日,莫棠的脸上便已重新有了血色,此时她正半躺在床上,而穆千凉则端坐在床边,正在给她喂食灵药。
又送了一勺汤药在莫棠嘴边,她轻声答道:“你这伤会给你的身子留下隐疾,北域正好会生长一种叫‘焕灵草’的灵药,可以调理内伤助你完全恢复。我已经吩咐荀柳去问了,如果有将士知道焕灵草的消息,我即刻便会动身,把它采回来。”
闻言,莫棠眉头一皱,刚想张嘴说话,却被穆千凉抢先喂了口药,把她的嘴堵住了。
穆千凉继续说道:“那焕灵草就长在北域,如果能有确切的消息,最多七日,我便可以回来。”
莫棠也顾不得苦不苦了,飞快把嘴里的药咽下,想开口说话,却立刻又被下一勺汤药封住了嘴。
穆千凉眉眼淡淡,柔声说出的话,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放心,这两天我已经把这里方圆三十里的灵兽全部清理掉了,不会再有什么乱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待在这里好好的养伤,哪里也不准去。”
嘴里的汤药刚刚咽下,果不其然,立刻又有下一勺强硬地送到了莫棠的嘴边。
这下她终于意识到不对了,慌忙把穆千凉的手按住,终于有了空隙开口问道:“你怎么了?不想让我说话?”
穆千凉身子轻轻一顿,微微敛目,把手里的汤勺慢慢放了回去。
“应该是在害怕吧。”她轻轻说道。
“害怕?”莫棠惊讶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