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莫棠却有些疑惑,真的是附魔体吗?附魔体若真能有这般可将一般人惊为天人的自愈能力,为何《灵识全鉴》上却只字未提?
不过一阵突如其来的轻咳却是把她的思绪彻底拉了回来。
穆千凉轻倚着门框,一手捂着嘴,不可抑制地咳了起来。随着那纤瘦的肩膀阵阵的颤动,一缕缕黑血正源源不断地从她的指缝中涌出。
莫棠的眼瞳猛的缩了缩,忙上前扶住那人摇摇欲坠的身体,着急问道:“你怎么样?是你之前说的那什么毒吗?”
前几日穆千凉在她面前咳出黑血,这人便告诉过她,似乎是一些毒素的影响。
待穆千凉终于稳住了气息,便点头确认了莫棠的猜测。
莫棠皱着眉,道:“你可知是什么毒?我可让人来试着替你解了。”
看着穆千凉的样子,这毒似乎不会简单。看着这人咳血的样子,她心中竟被一种陌生的忧虑、疼惜以及不安所占满了。
穆千凉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还残有血迹的唇角轻轻地勾了勾:“不必了。我乃附魔体,只需半月,此毒自解,就不劳费荒河盟再废草药了。”
莫棠看着眼前这人的淡笑,尴尬道:“那日白婉的抱怨你都听见了?”
救治穆千凉时,白婉疼惜用出去的药物,一边医治一边碎碎念着,莫棠虽暗地里腹诽这女人怎么这么抠,却碍于还有求于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罢了,不料白婉当日的言语却是被本该昏迷的穆千凉都听到了。
“我虽脱力,但意识还是清醒的。”穆千凉点点头承认了,“放逐之地的药物确实贵重,那日用在我身上确实浪费。”
闻言莫棠却皱着眉,盯着穆千凉。
“你觉得用在你身上的药是浪费?那是在救你的命!”
真的有人会觉得自己的生命甚至不值得那一点药材吗?即便是这蛮荒里最卑微的人物,即便他们都清楚自己的存在价值到底有多微不足道,也绝不会认为自己比不了几株灵药。
穆千凉看着莫棠有些愠怒的脸,微微张嘴似乎是想解释,但最终还是轻轻闭上了嘴,紫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
她不明白,为什么莫棠看起来有点生气了。
“所以你现在逞强走出来干什么?给本小姐好好躺回去!待会儿伤口又被你弄裂了才是浪费我荒河盟的药材。”莫棠冷声命令着,看着这人虚弱的样子,又上前把人扶住了,慢慢往屋里送。
“我躺了好几日,方才听见下雨了,才想着出来透透气而已,”穆千凉有些无奈,不过看着莫棠坚决的样子,最终还是依着这人的意思往回走了,“没什么大动作的话我的伤口已不会再开裂了,刚刚只是因为毒发而已,不用扶的。”
但莫棠毫不理会,目不斜视的走着。
穆千凉轻轻蹙了蹙眉,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的在这人的搀扶下乖乖躺回了床上。
不让人扶只是因为,有人搭一把手的感觉太陌生,陌生到她有些局促。
莫棠把人送回床上后,见屋里的窗户竟被打开了,阵阵寒风正不断地刮进来,便要上前把它关上,不料却是被看出了她意图的穆千凉突然拉住了手。
“别关!”
声音有些急促,看来是有些着急了。
莫棠回头不解的看着这人。
印象中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对着什么事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现在竟难得的有了一分急促,不禁让她有些好奇。
穆千凉也知道自己反应有些大了,略有尴尬地收回手,轻声解释道:“我喜欢下雨,就让这窗户开着吧,你不让我看,我总能听听雨声吧?”
听到这般解释,莫棠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让这家伙这么着急的就只是因为爱听雨声吗?
“你可是病人,怎么能着凉?求求我的话说不定还能答应你。”
她说着,走到窗前。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迎面吹来的凉风还带着些许湿润,但这样的空气不同于这蛮荒往日的沉闷,带着些许的清新,意外的好闻。
莫棠的嘴角悄悄勾出一个淡淡的笑,其实,她也挺喜欢下雨的。
穆千凉躺在床上,听了莫棠的话后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终于答道:“求你,要怎么求?我没有学过这个,似乎也没有看别人做过。”
莫棠回头,玩味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人,突然想到:“喂,你不会不知道求人是什么意思吧?”
按这家伙连“善良”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尿性,这个求人估计也很可能不知道了!
穆千凉果真点了点头,并且好好思索了一阵,又出声确认道:“我记忆中,的确没有学过这个。莫棠姑娘可否教我?”
莫棠看着这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突然起来捉弄的心思,便抛了个媚眼,故意放柔了声音,以一种别样的语调说道:“求人啊,就是得在我的脸上亲一下。”
说着,还很不要脸的把自己的脸蛋凑了过去。
躺着的穆千凉眼神几个闪烁,亲一下是什么意思呢……正思索着,她突然想起曾经目睹到的那个女修和男修,当时她说的好像就是亲一下,然后他们就……
看来,这就是亲一下的意思了。还好自己记性好,穆千凉暗自庆幸,看着摆在自己面前嫩嫩的小脸蛋,便轻轻凑了过去,用嘴唇碰了碰。
求人,还挺简单的。
她暗自想着,却完全没留意被她亲的人身子兀的僵硬了。
此时莫棠的脑子有点转不动了,她只是起了调戏的心思逗逗这人,一般人听了要亲一个根本还不怎么熟的人哪会同意,但在脸上那温温凉凉的一吻落下时,她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就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