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来了,蚊子,和苍蝇,多的碰头,纺织厂内,排水沟里,浆过棉纱的糨糊,顺着明沟,缓慢的流动着,糨糊里的,蛋白质很多,因此它成了,蚊蝇的美餐,以及谈情说爱,与生儿育女的,世外桃源。维度在39°以上的城市里,夏天经常,有40°以上的高温,经过暴晒的,钢筋表面的,温度接近60°,在平均50°的高温下。钢筋工们,抓起一根根钢筋,下料,成型,上料,绑扎,就算是带着手套,还是能,烫出泡来。
裸露在外边的皮肤,在强烈的,紫外线照射下,先起来水泡,然后退了一层皮,又一层皮。咸涩的汗水,流进了眼睛里,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工作,拿起上衣的一角,去擦那可恶的汗水,盐,是从海水里,晒出来的,没想到,人体上也能,晒出来盐。这就是,法国化学家,‘拉瓦锡’的,《物质不灭定律》。也叫物质守恒定律。
人有超强的,适应野外环境,生存的能力。冷与热,都不能挡住他们,对钱的追求,因为在那,遥远的乡村里,还有一大家子人,在等着他们养活。四季的更替,在不断的轮换着,不变的是,早晚吃饭的时间,总是两头带星星,虽然,这个穷酸秀才,称呼他们是,追赶太阳的人,是到最后,又有谁能追上呢?
西北风多了,人们身上的衣服,在逐渐的加厚。秋天,总是让人感到,有些伤感,长的好好的树叶一阵风,就把它们刮下来,随着风,被刮上去,又落下来。聚到一个角落里,有人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将烟头扔进去,一下子燃起来,火随不大,可是,把树叶全烧光了。枫树的叶子红了,人们从树上,采下来,没人管它,是不是还没有成熟。
乌云,折腾了一夏天,早把雨下完了,颜色也变成了白色,不停的,向东南飘去。早晚外边,有些凉,苍蝇纷纷的,找着暖和的地方,在柳巴子搭成的,伙房的顶棚上,里面落满了苍蝇,当饼子蒸熟后,抬下来笼屉,蒸汽一下子,涌上了顶棚,来不急躲藏的苍蝇,一下子被熏死,像落叶飘飘然,落在锅里,大师傅不得不把,脏水掏出来,从新添水烧开,然后,将玉米面化成的,糊糊倒进锅里,熬成玉米面稀粥。
占地知道这件事,是在刚入秋时,着凉了,老是拉肚子,王队长,开一张证明,拿去厂里,基建科打个章,就去找医生,按厂里的职工待遇,免费拿些药。喝药总得用点开水吧,“王师傅有开水吗,我这几天拉肚子,厂里的医生说,不让喝凉水。”“有,在那边的暖壶里,”占地刚要走,“等一下,帮我抬一下屉。”笼屉抬下来,锅里落满了苍蝇。“你走吧,不要告诉别人,天冷了,苍蝇往屋里跑,谁也没办法。”
占地,想知道大师傅,怎么处理这些,可恶的东西,躲在外边窥视,才发现,不是让人们吃,那些恶心的东西,早就把水,换成了新的。从那开始,占地再能,喝玉米面粥,但是,也不能告诉别人,要是大家闹起来,怎么办。再说,人家大师傅也说了,谁也没有办法,不能与厂里的,职工食堂比,人家那是,正式的房屋,四面的窗户上,都装上了纱窗,那还是占地,去装订的,门上有门帘。
苍蝇,闻到了里面的美味,在外边转了几圈,干咽了几口唾沫,人家防守的严实实,根本就别想进去。明知道,这边的味道,不怎么样,还有被熏死的可能,那也没办法,先进去暖和暖和。宁可被熏死,也不要在外面冻死,人和动物,进化的结果,是一样,都是先顾眼前,没有那么多的,瞻前顾后,这是人们,处事物的常理,看起来,世界上凡是有,生命的物体,很难逃脱,这个所谓的歪理。
农民工;即:拥有农业户口,而被他人雇佣,去从事非农业生产活动的,农村人口,这个称呼,最早是中国社科院教授;张雨林在,1984年《社会研究通讯》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中,首次提到。自从经济特区,设立以来,市场经济的建设,及现代化发展,步伐的加快,加之农村土地,承包制的深化,一些劳动力,密集型企业,急需大量的劳动力,于是,大批从土地上撤下来的,剩余劳动力。由于社会和自我的,需求而涌进城市。
也就成了,历史的必然。当初,还是以农忙季节,回去种地;农闲时出来赚钱,来弥补生活必须的花销。他们从农村里,来到城市,由于,他们没有文化和技术,所以,只能靠卖苦力,来换取微薄的报酬,生活在城市的,最底层,由于城乡体制上的限制,使得没有,城镇户口的农民工,被城里人,歧视性的程其为‘打工仔,’‘打工妹,’这种称呼,比起前些年的,‘盲流’来,好像多了点尊重。
但是,仍然包含着贬义、冷漠和鄙视。农民工,不仅数量众多,而且对于推动,各种企业的,经济发展和繁荣,都起着,不可小觑的贡献。并且也折射出,当时的社会问题,成为国家、学者、关注、研究的对象和焦点。
真正把农民工的,概念写入,政府的,行政法规文件的是,2006年1月18日《**关于解决‘农民工问题的若干意见’》那是经过,反复研讨斟酌,听取了多方面,,意见后,才确定采用‘农民工’这个称谓。
进入新世纪,越来越多的企业,对农民工的需求,在急速增加。而农民工,对经济社会的发展,也起着,推动的作用。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却屡遭制度,和社会的歧视,乃至排斥。让他们,得不到应有,而公正的待遇。这诸多的,社会问题,逐个披露出来,随着党和政府,及社会各界,对农民工问题的重视,针对农民工,不同程度的偏见、歧视、和有失公允,而又不利于,统一科学管理的称呼,被修正着。
各级政府,在诸多政策法规文件,和领导讲话中,都将农民工改为;‘进城务工人员’。这是一个新的称呼,或许,也是农民工的,一个新的里程碑。他们从事着,除了高端技术以外的,多个领域的,体力劳动。他们是,中国制造业的,主力军。没有农民工,这个廉价的群体,又有那个企业,愿意招收正式工呢。
市场经济的大潮,像春风融化着,冰封已久的大地,更融化着,人们固有的思维模式,和生活方发。那是个生产老板的年代,各种公司,像雨后春笋,透过厚而腐糗的落叶,纷纷露出了头。阳光斜照在大地上,暖和了许多,人们以改往日的,满面愁容,好像一下子,从愚昧的梦魇中,苏醒过来,又好像枯木逢春,绽放着心中的喜悦。
占地,通过在县里的亲戚,托人在县化肥厂,揽到了新建锅炉房的,土建项目。那个年代,各种公司多如牛毛,人们,更喜欢叫它‘皮包’公司。这些公司的经理,一是有经济头脑,二是上面,必须有人,办一个,有限公司的营业执照。以建筑公司为例;先租一间房,因为办营业执照,必须要有,营业场地。这是最起码的常识,按要求,聘请一位,在职的工程师,(大多是聘请建委的、或者是质量监督站的)技术员,会计。这些都可以兼职。
有了营业执照,就可以刻公章、财务章。去银行开个企业账户,自己的公司,自己肯定是,法人代表。注册资金、可以借用,别的企业的,或者是,从银行贷款,手续办好后,再还回去。要不怎么说,非得上面有人呢。朝里有人好做官,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他们大部分人,自己不做工程。只是出卖帐户。这就是皮包公司的特点。占地,就找了这样一家公司,占地算是‘挂靠单位’。占地,问公司经理:“刘经理,我有个工程,想在你着挂户?”刘经理问:“什么工程,看咱们的资质,能不能承包。”占地说“县化肥厂里的锅炉房。”“几层高?”“有两层楼那么高吧。”“包括按装吗?”占地说:“不,安装是厂里,自己的事,我们就管土建部分。”“那行。”占地,怯怯的问:“交多少管理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