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骁小口小口地呼吸着,一点一点松开手,而就在他的指尖完全离开沈令肌肤的刹那,一向自持的男人飞快地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飞快松开。
沈令说,殿下,我在的,殿下,我在的。
叶骁一边想这话没头没尾的从何说来?一边却又觉得温暖。
最后,他应了一声,嗯。
他应完这一声,沈令忽又觉得不妥,说,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这样,我和你去,抓到了我再回来。
叶骁定定看了他一眼,一笑,说,也好。
又过了一日,几百号人、上百台大车、两三百匹骆驼牛马,浩浩荡荡地朝列古勒出发。
一百五十里地要走两天,当天傍晚,赶在日落前,一大队人马在预定的营地扎好了营营。商队的护卫看着货,沈令带的兵士在外围巡逻,谁也没有注意到,两条身影策马悄悄离了营盘,融入夜色。
叶骁在快半夜时分,好不容易蹲到了个落单的探子。
悄无声息地把探子打昏拖走,到了他白天就看好的一个土洞里,叶骁面上浮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沈侯,人抓到了,你先去吧。”
沈令蹙眉看他,“……要不还是带回去审?”
“那不行,走漏风声了呀,”说完,他悠悠地看了一眼俘虏又看了一眼沈令,唇角一弯,扯出一个柔和但莫名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何况,回去审容易弄脏,不好收拾。”
“……”沈令深深看他一眼,要他小心别被风吹了、别被冻着,末了他想了想,皱眉道:“我还是留下陪你吧?”
地下躺着的探子迷迷瞪瞪醒过来,刚要张嘴,叶骁笑容可掬的一脚踏在他胸口上,那人眼白一翻,又背过气去,他朝沈令摇摇头,“说好的,你先回去吧,审人我自己来,挺脏的不好洗。”
沈令叹了口气,策马而去,叶骁看他走远了,一边在土洞里生火,一边特别耐心地等探子醒过来。
探子一睁眼,就看着叶骁开开心心地跟他说话,说你看,我家沈侯可真不错对吧?又好看又体贴,还特别会替我着想,我可喜欢他啦。”
探子正觉得这人莫不是有病?叶骁从马兜里取出一副绢囊。里头是各色银制刀具,奇形怪状,有的是柳叶形、一根拇指长短的菲薄银刀;有的是一个指节大小的细巧银锤;还有针尖是钩子形状,细如发缕的银针。
探子看了浑身一抖,嘴里兀自梆硬,乱叫着有种你一刀杀了大爷之类的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