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坐在饭厅中随意地聊着天,饭香袭来,沈如意手中捏着茶盏,一声长叹:“啊!要饿晕了!”
丫鬟们手脚利落,很快便摆好了饭菜。
沈家没什么规矩,饭菜上好后沈如意和沈万山便开始吃了,今儿厨子煨的鸡汤格外鲜美,沈如意喝了两大碗,吃饱喝足后躺在太师椅上发呆,沈万山泡着茶,父女俩人无比悠闲。
沈如意总觉得什么事情好似被她忘了。
“小姐,”果儿出现在了饭厅门前,她朝沈如意行了个礼,然后问道:“傅公子问您何时开饭,公子说他要饿了。”
沈如意:!
她终于想起来了,原来还有一个傅琮被她给忘了!
傅琮神情幽怨地来了前院,沈如意见到他,赶忙赔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头一回当人未婚妻,实在是有些没经验!你坐,我让厨房再端点饭菜上来。”
“沈如意,我恨你!”傅琮说完,肚子还特应景地叫了两声。
只可惜,小厨房饭菜都凉了,厨子热了一盅鸡汤,然后给傅琮配了两个大馒头。
傅琮宛若怨妇般地啃完了馒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坐在一旁始终在喝茶的沈万山慢悠悠地放下了茶盏,然后他仔细打量了一眼傅琮。
长得像个小白脸,脾气……
脾气也婆婆妈妈的。
但这个关头,沈万山也没得挑了。
他含笑问道:“傅琮,你与玉儿成婚,你何时同你家人说?”
傅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实不相瞒,今日我已写信与我父亲说过了。”
沈万山挑眉,“你动作蛮快嘛!”
傅琮微笑摆手,“哪里哪里。”
“那你家人可同意你做我沈家的上门姑爷呢?”
傅琮神秘莫测,“这个嘛……来日方长,总会同意的……”
沈如意今日在外走了一通,眼下听傅琮和沈万山两人说话,只觉得一阵一阵地犯困。
她的眼皮子都要粘在一块去了。
沈万山见沈如意困了,说话声越来越小,到最后大手一挥,对着傅琮说道:“你把玉儿抱回去吧,让她休息去。”
傅琮不可置信,他羞涩道:“这……我与如意尚未成亲,男女有别,不好吧……”
就说这人娘们兮兮的吧。
连他小玉儿一半大气都没有!
沈万山不耐烦地瞪了一眼傅琮,傅琮立马站直了,大声道:“是!”
从小到大,傅琮最怕的就是武夫,他爹手下有两名亲卫,战场上下来的将士,揍起他来是半点不手软,以至于傅琮看到当兵的就腿软。
傅琮在沈万山的注视下抱起了窝在太师椅中睡着了的沈如意。
老天爷!
纵然傅琮花名在外,在岭南已经成了万花丛中过的浪子,可他活到如今,当真是连女子的手都没有摸过!
女人怎么能这么软!
傅琮一双手都僵硬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沈如意抱在怀中,加上在宫中那一次,傅琮可是把他少不经事的‘开荤’全给了沈如意。
上一回的沈如意酒醉闹腾,不似如今,累的连睫毛都不动了,呼吸轻微,时不时扫出一股热气,傅琮抱着沈如意走到廊下,借着幽幽月光,盯着她鼻尖上的那颗小痣发呆。
他总是会忘记,沈如意其实也是定都有名的美人。
苹儿在前头提着灯笼,转身的功夫,就见傅公子抱着她家小姐站在廊下,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真是个痴人。
苹儿没有上前打扰傅琮,只是停在原地等着他走上来。
傅琮一路抱着沈如意,按照往常的脾气,他定是会和苹儿果儿插科打诨,一路皮过去,可今日不知怎么,他沉默得很。
将沈如意抱回了房,他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沈如意一夜无梦,实在是白天累惨了,她这一觉睡得着实难受,睡醒就感觉被人打了一拳,浑身上下都酸疼的不行。
外头天光大亮,院子内却很是安静。
沈如意推开窗,见书房门紧闭,随口问道:“傅琮还在睡?”
苹儿往沈如意沈如意身上披了件外袍,深秋了,纵然她家小姐身子骨强健,晨起时的凉风扑了人还是容易冻着的,苹儿替沈如意披好了外袍,道:“是呢,果儿前一刻钟还去瞧了一眼,傅公子睡着,奴婢便让洒扫的丫鬟晚些再过来,省的吵了公子安睡。”
天气凉,沈如意站了会便觉得有些冻人,她搓了搓手,将身上的外袍扔到了苹儿怀中,“我练会剑!”
沈如意在军营中长大,马上功夫好,马下身手也不差。
沈万山就这一个女儿,再加上妻子早逝,诺达一个家没有女人管着,因而沈万山想怎么教女儿便怎么教,沈如意被沈万山教的利落随行,不羁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