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大晚上的是要去哪?”霍靖道。
居北熙回:“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霍靖道:“我在这里等夫人。”
居北熙一甩手狠狠拉上了帘子。
“还愣着干什么,回府。”霍靖吩咐道。
一行人原路折回将军府。
这一夜发生的事天未亮便传到了宫中,闭目养神的皇上开口道:“不管是谁,只要是把算盘打在霍靖身上都不会赢。”皇上了解霍靖,过去二十几年间他学到的都是护着家国的臣子之学,再加上将军这个身份就足以让这个血气方刚的郎君安定住心。
将军府中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霍靖拉着居北熙到妩荷房中。荣琇想要跟上去门被关上了。
“荣琇姐姐。”小丹有些慌。
荣琇摇头叹声气,“夫人此举确实有些过了。”
霍靖与居北熙的突然闯入让蜷缩在榻上的妩荷受到了惊吓,她慌忙从榻上下来行礼。
妩荷的里衣干干净净没有撕扯的痕迹,左臂上鲜艳的血痕格外刺眼。
“你对她做了什么?”居北熙刚碰到妩荷的手臂,妩荷便收了回去。
“夫人,将军什么都没有做。”妩荷道。
居北熙质问道:“霍靖,你为何要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下这样的狠手。”
“她都说了不是我做的。”霍靖道:“夫人觉得我会这样的事?”
“还有什么样的事是你不会做的?”居北熙略带讽刺。
霍靖向前走了两步,居北熙讲妩荷护在身后。
“妩荷,告诉夫人这伤口是怎么回事。”霍靖道,他伸手捏住居北熙的下巴,居北熙双手去抓霍靖的手。
“夫人好好听着,毕竟夫人什么都不信我说的。”霍靖说完后放开居北熙的下巴,甩开她的双手。
妩荷颤颤巍巍道:“将军说若是想要表明真心便用利刃划破左臂,这是妩荷自己划的。”
“让将军相信一片真心可真是难得啊。”居北熙道。
霍靖找了地方坐下来,“夫人过于夸赞了,我哪里有夫人的真心难得。”他觉得口干舌燥便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接着说:“夫人不过是没有对我下手,我便觉得夫人对我是真心。为了哄得夫人开心,我是事事顺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他转眼看向妩荷,问:“妩荷,你知道典当行是做什么的吗?”
“回将军,典当行以外物换取钱财以解燃眉之急。”妩荷道。
“典当行的每件东西都有价值,敢问夫人我需要当多少东西才能换夫人留在长安?”他双眼看着居北熙问。
这是霍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夫人不是想要让妩荷勾|引我吗?夫人最初来的目的不也正是这个?夫人做的极好不如教教妩荷应该怎么做。”霍靖一字一句道。
“够了!”居北熙听不下去了。
霍靖走到她身侧,“我与妩荷都没有说什么,怎么布局的夫人倒是厌烦了。”
居北熙拉上霍靖的手直接往外走,霍靖也没想到居北熙会主动牵上自己的手。
外面的侍从看见这一幕都屏着呼吸不敢大声喘气,生怕惹着了哪位主子。
居北熙直接把人拉到自己房中,一脚踹过去关上门。
“将军说了这么多也没有亲眼见过我曾为了将军学的吧。”居北熙道:“那今日我便让将军见一见。”
言毕她便踮起脚尖吻上了霍靖,霍靖却一把推开了居北熙。
“呵,见识完了你就要走了。”霍靖道。
居北熙没有回答,她伸手去解霍靖的衣带,霍靖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居北熙抬眸看向霍靖,“将军一定不知道。”话说了一半她便停了下来再次踮脚尖凑在霍靖耳旁道:“我当时学的可要比妩荷懂得多。”
她另一只手慢慢拿开霍靖的手,衣带解开后居北熙走到霍靖一旁如平日的下人一般给霍靖宽衣。
手到霍靖的肩膀时霍靖突然抓上她的胳膊,转身将她抱起来,走向榻边。
里衣退去被仍在地上乱做一团,霍靖像是泄愤一样紧紧抓着居北熙的手腕。好像这些日子来该委屈的人就是霍靖。
居北熙也不做声,死死咬着下唇。
汗渍布满了额头,霍靖见她死死咬着嘴唇便直接吻了上去让她打开了唇齿。
本就不怀好意的人更加放肆了几分,居北熙没有忍住发出了喘息的声音。
烛火燃下去了三分之一时霍靖才暂时放过了居北熙。
他没有退去,就像随时能再开始一般。
居北熙显然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你告诉我你不走了,我就放过你。”霍靖道。
本来没有力气的居北熙双手搭在霍靖脖颈上,一用力自己起身吻了上去。
霍靖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夫人果然是好样的。”
无风的夜里外面的树叶都不曾晃动,房中紧闭着窗,烛火却被阵阵风带起摇曳着。
次日晨起后两人一同梳洗完走出房门,无一人说一句话。侍从们更加好奇了,这哪里像是昨晚恩爱的两人。
霍靖转身准备离去,荣琇忙道:“将军这可是要去练兵场?”
“嗯。”
“那将军几时回来?”荣琇又问。
“明日。”霍靖答。
荣琇道:“明日府中为将军备着膳食。”
这些话是问给居北熙听的,此时居北熙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
“夫人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荣琇又问。
“没什么,树叶而已。”居北熙回。
荣琇问的时候都带着微笑及其自然,小丹走到荣琇跟前轻声道:“真是为难荣琇姐姐了。”
荣琇无奈,主子不说话奴婢当然要努力从中调和。
“将军。”守门的侍从匆匆跑来。
“什么事?”霍靖问。
侍从道:“公孙府上有人来说,公孙小妻没了。”
“什么?”居北熙突然回头。
霍靖的眉头也正拧在一起。
“备马,我去公孙府上。”霍靖道。
望着霍靖的背影居北熙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听奴婢们在长安街上听来碎语是说,公孙萤是因病去世的。不过也有人不想要听到一个嫡长孙女给别人做小妻这样的事说来这么无趣,,便添砖加瓦说公孙萤是被公孙家悄悄药死的。
说起公孙萤,居北熙恨她但却不至于想让她死。出来长安第一个笑着走向居北熙的人还是公孙萤。
居北熙知道公孙萤也是一个要强的女子,她顶着流言蜚语来到将军府却输得一塌糊涂。
“女郎,你说公孙小妻到底是怎么死的?”小丹问。
居北熙看了她一眼,“不知道。”
小丹又道:“我觉得她定然不是病死的,这么些日子也不见她生一次病。”
“别说了。”居北熙道。她不想知道公孙萤到底是怎么死的,不过她却通过这件事知道了长安城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
“死者为大,还是不要过于猜测的好。”荣琇道。
居北熙看了一眼公孙萤曾经住的房子,道:“荣琇你让人收拾干净了然后锁上。”
荣琇:“诺。”
思来想去居北熙还是走向了那间房子,妩荷站在门口看着居北熙道:“夫人,难免有些污秽。”
“我不欠她的怕她做什么。”居北熙回。
以前居北熙就很少来这里,陈设依旧是公孙萤的风格。她是一个喜奢华的人,总觉得贵气要让人看得出来。房中值钱的东西大都还在,看来公孙萤离开时也没想过不会再回来。
有一朵干枯无色的荷花在一处不显眼的瓶子里放着,桌子上还有许多同样干枯无色的花瓣。
“公孙小妻极为喜欢将花瓣摘下来。”荣琇道。
居北熙想伸手触摸,荣琇赶忙道:“夫人,上面都是积落的灰尘。”
“花失了色泽后不再被人喜爱,等落满了灰尘又让人避而远之。”居北熙收回手走了出去。
这一日因为公孙萤的事霍靖没有去练兵场,若是公孙萤知道了霍靖有朝一日也会因为自己停下去练兵场的脚步,不知道会不会笑一下。
或许不会了,闭眼前她一定在告诉自己下辈子不要再见到霍靖了。
公孙府上对于公孙萤的葬礼能用‘潦草’来形容,一日之内便下葬了。
霍靖从公孙府回来后便把自己关进了房中,他是不懂风情之人,也不想被这些乱事所困。何曾想到今日却被夹击在其中。
时至深夜他才从房中走出来,他走到妩荷房中,妩荷已经睡下了。
“不知将军深夜来此,妩荷失礼了。”妩荷起身道。
“你明日便离开,出去后寻个好人家,没人会知道你来过将军府。”霍靖道。
妩荷问:“是妩荷做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