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萤突然眼眸放大,“这话可不能乱说。”这毕竟是通敌的大罪。
“居北熙是当朝丞相之女李慈的女儿。”徐悠然道:“而李慈的事我想就不用我来给公孙小妻讲了吧。”
李慈远嫁匈奴的事谁人不知,若不是因为这个那个李倾能那么受宠?
震惊之余公孙萤还是有理智在的,她道:“即便是这样又能如何,我不会去皇上那里说什么,若是将军和将军府出了事我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大可放心。”徐悠然说:“皇上有多护着霍将军这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事。”
公孙萤犹豫了,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小事。
“你有没有想过,霍将军或许早就知道了居北熙是个匈奴人。但即便是这样他都将居北熙立为了夫人,为了这样的人隐忍这就是公孙小妻自幼学到的正妻品行?”只有把霍靖一起拉下水或许才能说服公孙萤。
公孙萤心里清楚徐悠然这是把自己当做刀子使,“单凭宋夫人一张嘴谁能认定居北熙就是匈奴人?”
“你只要想办法让皇上看见居北熙与李丞相相见不就出来了,再说了拉到朝堂之上见过李慈的人多了去了。”徐悠然自己要是有什么万全之策也不会大费周折来找公孙萤。
以前公孙萤就怀疑过居北熙的来历,不过后来居北熙在长安外所谓的家都寻不见了。听徐悠然的意思看来是霍靖给她清扫干净了。
“宋夫人这是让我那命去赌你的一句话。”公孙萤道。
“公孙小妻愿不愿意赌?”徐悠然问。
公孙萤垂下眼眸思量了一番,继而面带苦笑道:“宋夫人不是已经猜准了结果,不然也不会来此一程。可惜宋夫人并没有说服我,漏洞百出的事情但凡丞相说一句居北熙与李慈不像我就是死路一条,即便是他说像又怎样,天下像的人太多了。”
“但是公孙萤愿意去赌一把,与其在这暗无天日的泥潭里倒不如拖一人与我同行。”公孙萤如此说。她不会像徐悠然一样没有什么证据就去皇上那里,她一定会找出一些东西作为凭证。
徐悠然离开时问了公孙萤会不会说是自己告诉她的,公孙萤说不会,却没告诉徐悠然原因。
她和徐悠然一样都是正室之处,甚至身份要比徐悠然尊贵多了。她也明白徐悠然婚后并不幸福,不然不会到了现在也无所出。
为何要让一个居北熙那样的人骑在自己头上。
皇上纵使再袒护霍靖眼中也不可能容下一个匈奴的公主留在长安。
“院儿,你去找找有没有什么证据。”公孙萤扶着额,希望这一天能早日到来。
院儿:“诺。”
回府的路上徐悠然与居北熙擦肩而过,居北熙双手背在身后正悠闲地看着街上各种事物。
“我倒是要看看她还能得意多久。”徐悠然道。
奴婢问:“夫人,您真的觉得能把居北熙搬下来吗?”
徐悠然道:“只要公孙萤肯卖力,就一定能。”
或许丞相夫人会护着居北熙忍下来,但是丞相见到居北熙的第一眼绝对会脸色大变。没有人会比李丞相更加愧疚。
那些当年送李慈离开的人每一个都能是证人,能不能找到就要看公孙萤的本事了。
尚且不知大难将至的居北熙盯着前面的一个女郎看了许久。
“女郎这是看见了谁?”小丹问。
居北熙问:“那个人是张渊然吗?”
小丹看去果然是张家的女郎,“是。”
居北熙道:“面色好多了。”
“女郎要过去吗?”
“她这么美我有什么理由不过去。”居北熙道。
居北熙的突然出现让张渊然深感意外,“见过夫人。”
“不必这样多礼,女郎看起来面色不错可是有什么喜事?”居北熙迫切想要知道是不是与那儒生有关。
张渊然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上次多谢夫人救了元禾,家中也没有再逼我成婚。”
没有听到想听的话居北熙是不会罢休了,她上去挽住张渊然的胳膊,轻声问:“那儒生可有消息?”
居北熙亲眼看着张渊然从耳朵红到了脖颈。
“嗯。”张渊然没有回避,“若是顺利今年应该就能回到长安了。”
“那就先在这里祝贺女郎了。”居北熙心中甚是高兴。
“多谢夫人。”张渊然道,“不知夫人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想来这两位的故事居北熙可是从头开始亲眼所见的。
居北熙道:“先是遇到元禾来典当行,又是遇到儒生想要赎走那镯子,最后儒生离开时还特地拜谢了我家夫君。”故事讲得不清不楚,张渊然却听到了最为关键的一句话。
“敢问夫人,那镯子他赎走了?”张渊然问。
“嗯。”居北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