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居北熙坐在那里看着忙碌来往的人,道:“夫君有没有觉得这才是长安最真实的样子。”
“我也很少见到这样的长安。”霍靖答。
徐悠然知道公孙萤只会在人们居住的地方,里的某一个角落里。
在市与里的分界处徐悠然留下两个家僮在这里守着,听到奴婢说公孙萤的处境后徐悠然更加坚信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利刃。
宋阳见她回来的早便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徐悠然笑着说:“府里的人说霍夫人昨晚同霍将军出去了。”见宋阳脸色微变又道:“许是又去哪里玩乐了。”
“哦。”宋阳停住的手动了动,终是没有再写下一个字便将笔置在了案上。
“悠然。”宋阳抬头道:“我有事要同你讲。”
徐悠然心中隐约难受,“何事?”
一席话后徐悠然淡淡一笑,“一切全凭夫君做主。”
“对不起。”宋阳道。
徐悠然背对着宋阳,轻声哼了一下,“夫君没有对不起我,更何况我等的从来也都不是夫君的一句道歉。”
庭院里徐悠然闭着眼依靠在椅子上,这分明是春日到了为什么像是秋后一样等的一场论断?
“女郎。”奴婢轻声唤了一声,“您没事吧?”
见那两行泪落下奴婢还是有些忧心的。
徐悠然微微摇头。
奴婢是亲眼看着宋阳这个儒生是如何一步步将徐悠然逼成了现如今的模样,宋阳不会轻易打骂人,但是他的冷漠让人觉得可怕。
晚上的时候看守的家僮回来告诉徐悠然,公孙萤现下的住处。眼看着已经宵禁了,这一夜可真是难熬。
“女郎还不睡吗?”奴婢陪着徐悠然站在月色里。
徐悠然眼角挂着泪,“若我赌输了你会愿意陪我离开吗?”
奴婢道:“奴是跟着女郎来的,没能将女郎侍奉好是奴的过失,女郎去哪奴便去哪。”
“放心,我不走。”徐悠然说:“家君无论带来多少个女郎都没人能撼动我家母的位置,他可以不爱任何人,就是不能心里有人时那人不是我。”
官家出身的女郎都知道没有男子不觉得外面的野花香,不过兜兜转转总会回来的,正妻永远是正妻,宋阳倒好,知道徐悠然心理承受能力好就给她猛烈一击。
次日一早徐悠然便找到了公孙萤的住处,这里没有什么奴婢和家僮,只有公孙萤和院儿与两个新来的奴婢。
“公孙小妻呢?”徐悠然问。
新来的奴婢根本不知道自家主子是一家府上的小妻,便道:“回贵人,这里没有公孙小妻,您怕是找错地方了。”
徐悠然轻笑,原来这公孙萤也觉得自己出来丢人。
“去告诉你家主,说宋夫人相见她一面。”徐悠然身边的奴婢道。
闻言奴婢进去找到公孙萤,思量了许久公孙萤还是没想到这徐悠然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请她进来。”公孙萤道。
走进才发现这处院落虽然不大但是处处都被收拾的整洁,看来公孙萤来此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
“见过宋夫人。”公孙萤走出来道。
徐悠然微微一笑,“不想公孙小妻还有这么一处雅兴之地。”这种嘲弄话是公孙萤最恶心的。
她也只是淡然一笑,“不知宋夫人来此所为何事?”
见公孙萤没有反驳,新来的奴婢才知道原来自己家主真的是一个小妻。
“我来当时为了告诉公孙小妻一件好事。”徐悠然拉上公孙萤的手往房间里走。
行至门口公孙萤吩咐所有奴婢,“都在外面候着。”
徐悠然显然是不着急告诉公孙萤,她先是坐下又给自己沏好茶,道:“我手中又居北熙的把柄不知道公孙小妻感不感兴趣。”
“居北熙?”
“就是将军府的那位夫人。”徐悠然道。
“呵。”公孙萤冷笑,这种话对宋阳那种人有用,但是对常年在这种话中长大的公孙萤来说毫无杀伤力,“宋夫人为何要告诉我,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公孙小妻果真是爽快人。我什么都不想从这里得到,我与你的目的一样想要居北熙从长安城消失。”
“你为什么恨居北熙?”公孙萤问。
徐悠然道:“这就与公孙小妻无关了。”
公孙萤又道:“宋夫人可知道霍将军有多护着那居北熙,无论什么把柄在他眼中都不是事儿。”
“哦?”徐悠然起身走到公孙萤旁边道:“恐怕公孙小妻还不知道。”她贴在公孙萤的耳边轻声道:“居北熙是匈奴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