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到采桑之日了。”皇上道。
春日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逼近了人们的生活。
但是关于采桑之礼霍靖没什么要说的,这是皇后与女眷们的事与他无关。
“届时让你家夫人与皇后同行。”皇上又说。
霍靖愣了一秒,“陛下的意思是?”
“怎么?靖儿是怕有人会对她不敬?”皇上问。
“自然不是,只不过采桑之礼都是正妻。”霍靖道:“难免会遭到一些非议。”
皇上却说:“你都不怕这些非议我怕什么?非议从来都不是能让人胆怯的东西。”
霍靖是个直白的人,他喜欢一个人便与人为友,不喜欢也不会与人为敌,更不会在背后说三道四。但是有些人不一样,自己的生活一滩烂泥还嘲笑别人身着旧衣。
“多谢陛下。”霍靖道。
“军营的事还要多同李将军与你舅舅商议,我相信你的能力只是他们定会有一些东西能教给你。”皇上又说:“边境传来消息,伊稚斜恐怕要沉不住了。”
霍靖:“臣一定会竭尽全力。”
公孙萤走了,除了门口的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就像她回来时一样突然。公孙萤出身于名门望族又是嫡长孙女,何曾受过这番冷落。
将军府并没有因为公孙萤回来这一遭有任何变化,居北熙拿起了针线开始学习刺绣。
第一日第一针就直接扎在了自己手上,鲜血染红了素布。
“嘶。”这是居北熙吃痛后的直接反应,“还挺疼。”
荣琇道:“学针线活哪有不被扎一下的,奴看看伤口。”
居北熙伸手给荣琇看,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在被扎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还挺深的。”荣琇说。
长年累月的拉弓射箭让她本就比一般的女子力气大,无论做什么事也都下手狠,“无妨,弯刀随便一刺就比这个要深多了。”
荣琇瞧着居北熙那粗大的针脚,“夫人针脚要细一些。”
“哦。”居北熙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看进去了,“脖子酸疼。”不一会儿她就开始感觉不舒服。
“那就歇息一会儿。”荣琇道。
小丹笑着说:“女郎这就累了,中原女郎可都是日复一日。”
居北熙道:“以前觉得中原女郎除了似水的柔之外什么都没有,现在才知道是各有各的长处。”
草原上哪里有这些东西,大家的衣服都是兽衣。
刺绣就这样又被随手放在了一旁。
离开皇宫后霍靖得了能回府上的时间,一进门先是听说公孙萤来过的消息。
这里是长安公孙萤不会在长安出什么意外,所以他从不担心公孙萤会出什么事。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肆意妄为居北熙也不会站在皇上面前。
皇上那么机敏的人万一发现了不对劲居北熙也是难逃祸患。
做事之前都想想后果,不留余地自己是否担得起。公孙萤恰恰就没想过自己会担不起。
后院居北熙的房中,刺绣的东西被扔得满地都是。霍靖一进门就看见一片狼藉和正躺在荣琇怀中的居北熙。
“这是要做什么?是要把房子拆了。”霍靖问。
居北熙本就没睡着,她睁眼起身道:“将军怎么不早不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