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萤并没有回到将军府,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起初居北熙还有些担心,后来想了想长安城毕竟是公孙萤长大的地方。
如霍靖所言,他这一走就是好几日。
居北熙在典当行里又见到了以往没有见过的东西,更多的还是极为普通的物件。
“老板当一下这个簪子。”一双细软的手从高高的窗口递进来一支簪子。
家僮结果后给了她钱。居北熙走过去看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簪子,心生好奇。
“荣琇,你说来当这种簪子的会是些什么人?”居北熙问。
荣琇道:“夫人若是想知道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出门后居北熙寻找方才当簪子的女郎,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如今是真不好找。
“应该是那位着素服的女郎。”荣琇指着那边道。
小丹说:“奴觉得也是她。”
那位女郎笑着将得到的前给了以为年轻的郎君,想必那是她的夫君。
“看起来也不像是很困苦的样子。”居北熙说。来到这里的人大多不会像他们一样脸上挂着笑容。
“或许只是觉得簪子放在家中没有什么用处,倒不如来当了。”荣琇道。
远处那郎君拿着钱去给女郎买了糕点,让外人看着都十分恩爱。
居北熙微微笑着说:“中原也好,幽都也罢。大多数的家或许就是这样的。”
荣琇看向满眼羡慕的居北熙,“夫人,将军府就是夫人的家。”
居北熙仍旧笑着,道:“还是不同,将军府在是一个家之前更是一个国的重地。”
什么时候将军府能被人成为霍府该多好。
平日里居北熙不会从典当行带走任何东西,这次她带走了那支簪子。
“还有这样的簪子吗?”居北熙问。
“还有一支。”家僮拿来了一支很是相似的簪子。
居北熙一手一支拿着,将手背在身后,“你们两个商量一下谁要左手谁要右手。”
两人愣了一下,原来夫人是想把这两件东西送给她们。
“姐姐先选。”小丹说。
荣琇微微一笑,“理应让着妹妹。”
“扭扭捏捏。”居北熙吐槽道。
小丹不再辞让,“左手。”剩下的右手就是荣琇的了。
荣琇拿到了方才那女郎当的簪子,“这簪子不值钱,就是想讨个好的兆头。”居北熙解释道。
“谢夫人。”荣琇说。
小丹:“谢女郎。”
“见者有份,你就随便给自己拿一个。”居北熙对着家僮道。
家僮也道:“谢过夫人。”他并没有拿什么太过贵重了,也是选了一个朴素的东西。
说来这般朴素的东西有什么好兆头可讨,居北熙不过是想要沾沾这对夫妇的安宁罢了。
安稳的日子久了居北熙心中总是慌乱,这种慌乱她不能和任何一个人诉说。
幽都的风总会吹到中原,早晚有一日她会从霍靖的口中听到幽都进犯中原的消息。她太清楚伊稚斜叔父了,叔父想要的太多了,将父亲从单于之位挤下来不够还想着得到中原许多东西。
可偏偏叔父遇到了的汉朝皇上是个比叔父还要在乎权势与山河的人。
这究竟是两头狼在厮杀还是两个国的战争好像早就说不透了。
“外面怎么这样吵闹。”居北熙问。
街上突然围满了人,居北熙和她们二人走过去。
人群中一个奴婢躺在地上被打的浑身是血迹。
“这是怎么了?”居北熙微微蹙着眉头问。
荣琇攀上她的胳膊,“夫人我们还是不要生事了。”
躺在地上的奴婢抬头间居北熙突然觉得这张脸很熟悉,她在长安见到的人很少能记住的更少。
居北熙没有听从荣琇的话,“你们这是要把人活活打死吗?”她走上前去将那奴婢护在身后。
“少多管闲事了。”有人道。
“在大街上当众将人打成这样,就算是官府来了也要管一管这闲事。”居北熙道。
那侍从丝毫没有因为居北熙穿着贵气而生出半分怯意,“这是我们府上的家婢今日即便是打死了又如何?”
“你们的家婢大可以在自己府上教训,今日在这里让诸位一同见到这场面惊扰了贵人又该如何处理?遇不到我自然没有我的事,巧了我认识这位奴婢就有我的事。”居北熙说着一步步走向那侍从,她双眼紧紧盯着周围拿着棍棒的人。
荣琇担心那侍从不知分寸将棍棒打在居北熙身上,心中正想着便看见有人挥起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