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走,耳朵疼要休息休息。”霍靖回。
“就你事情多。”居北熙道。
霍靖三两步走过来,“夫人还真是与众不同,霍靖眼光好有福气。”
好听的话也不会讲,讲两句也不合时宜听起来怪怪的。
“明日我带夫人去长安城郊外看看如何?”霍靖道。
居北熙反问:“是有什么好看的?”
霍靖回:“现下正是初春的耕种,田间有许多人。”
田间这个词对居北熙来说本身就很新颖,“好。”居北熙应下。
恰逢风和日丽,居北熙不想窝在马车内。便与霍靖骑了一匹马出门。
荣琇本想跟着却被二人双双拒绝 ,荣琇着实但心他们二人在外面出什么事。
刚出城门居北熙就被一群身着素服的人吸引了,“这是些什么人?”她问。
霍靖都未曾走进,便答:“他们家中有人去世了。”
“这是送葬?”
“嗯,你看那人不是拿着松树。”霍靖指了指拿着松树苗的人。
居北熙问:“人死了为什么要种树?”
霍靖从马上下来,伸手递给居北熙,她没有牵霍靖的手直接跳了下来。霍靖笑着摇摇头,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居北熙。
边走向安葬那边,边解释说:“人死后魂魄是会寄托在松柏之中的。”
居北熙看向霍靖,“真的吗?”
“这我也不知道。”霍靖回:“我也没有死过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我相信这是真的。”
“所以每一个坟墓旁边的松柏中都有灵魂的寄居?”居北熙又问。
“应该是。”霍靖道:“若是我在夫人之前离世,我坟墓旁的松柏一定要夫人亲手栽种好不好?”
“将军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居北熙蹙着眉。
霍靖见她认真了,笑着哄,“我只是打个比方,夫人不必觉得这样就没人陪你了,我会永远都在的。即便是在树木里我也不会离开夫人。”
他们二人远远望着前方的人,一素衣人将棺椁置于土中,哭过后便用土盖上,然后栽下一个松树。
那里是一处微微突起的山坡之地,与这里的平原相对倒像是从山上俯瞰劳作的人。
田间忙着耕地的人无暇顾及这些,人都会去世,这样的行为没什么好看的。
“他们也会这样吗?”居北熙看了看田间的人。
霍靖摇头,“这样有棺椁的都是大户人家,寻常百姓家都是一个草席便埋葬了。”
人从来到这个世上就是被决定的,有人出生便是含着汤勺,也有人忙碌一生最后安葬只是一个草席。
“将军我们是不是比大多数人都快乐?”居北熙看着田间的人满头大汗,身形消瘦。
霍靖道:“是。”
这并不是居北熙心中的答案,霍靖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反驳,从幼时起她看见寻常人家的孩子虽然笨拙且贫穷但是有父母疼爱心中羡慕的很。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去典当行。”
“好。”
长安城作为国都每天都是来往人数最多的地方,前面要进城的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队伍。
霍靖能带着居北熙插队过去,居北熙拉住他的胳膊,“和他们一起,这样才不是奇怪的人。”有时候离大家近一些会更容易发现,我们并未与周围的人脱离。
走到城门处,守卫走过来见到是霍靖,忙道:“见过将军,将军快请。”
霍靖看了一眼居北熙,又对着守卫说:“今日不是将军,只是一个想要进长安城的人。”
守卫大惊,霍将军什么时候这么平易近人了。
他们在典当行看了一会儿,居北熙带着霍靖去了自己常去的那家茶馆。
“从这里可以看见典当行来往的行人。”居北熙说:“我喜欢在这里看他们,中原人真的很奇怪。”
“都看见了些什么人?”
居北熙像是炫耀一般,“有来倒卖东西的商人,也有偷了别人东西来当的人,甚至还有领着家禽问能不能当的人。”
“家禽为何不去卖给屠夫?”霍靖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