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是居北熙先提出的,她心中有事觉得还是不要久留了。
霍靖还没从练兵场回来,居北熙命小丹准备好水她要沐浴。
闭上眼睛后她又想到了上次霍靖在的场景,从浴桶里出来,光着脚走在地上周围都是低落的水珠。
随手穿上里衣后她才让小丹进来。
“女郎这样冷着身子可如何是好。”小丹说着便要给她擦拭。
居北熙轻轻推开她的手,道:“不用了,你让人来将这些东西撤下去。”
浴桶撤出去后房间内的热气便瞬间少了许多,她身子开始有些发凉。转身走到铜镜那里取出匕首,思量许久后她放在了榻上最里面的枕下。
烛火只剩下一个在亮着,居北熙坐在那里忍着看着手中的玉簪。骨蝶簪对阿母来说意义不同,而这玉簪对自己来说也是不同的。
“女郎?”小丹唤了一声不知有什么事。
“什么事?”居北熙问。
小丹道:“女郎今日可还等将军?”若是居北熙说了句不等,霍靖回来后一般不会再来打扰她休息。
“等。”居北熙道。
霍靖的马在长安城宵禁前最后一刻停在将军的门口。
天色已晚依着居北熙的习性想必已经睡下了,他直接走向了内室。
“将军,夫人还在等您。”站在门口等霍靖的荣琇道。
意外之际霍靖满心欢喜,“知道了。”
他转了个方向去了居北熙处。
打开门便看见坐在烛火前的居北熙。她抬头朝着霍靖微微一笑,“将军回来了。”
里衣尚未干透,此番景象着实诱人。
霍靖三步并做两步过去,问:“冷不冷?”
“不冷。”居北熙回。
伸手握住居北熙的手十分寒凉,“还说不冷。”霍靖紧紧抱着她想要给她取暖。
“搁着我了。”居北熙推开他道。
原来是腰带有些搁人,霍靖将人放在榻上三两下除去自己的衣物。
“等等。”居北熙推着他的身子道。
随后她起身伏在霍靖身上,躺着的霍靖笑了一下,“夫人今日怎么如此让人喜爱?”
居北熙道:“夫君不妨猜一猜?”
说话间她的一只手被霍靖擒住,另一只手去解开霍靖的里衣。眼神落在了霍靖旁边的枕上,心中突然恍惚了。
“怎么了?”霍靖另一只手将她的头扣下来紧紧贴着自己的脸,问:“都现在了夫人还能分神?看来是为夫不够卖力了?”
一转身居北熙便又被霍靖欺在了身下,居北熙不得不承认男将领还是比女将领有些优势的。
羞云怯雨,千般旖妮。
红帐中微风四起,引得纱帐乱飘。
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
长榻上,人影浮动无休无止。
居北熙的手慢慢伸向枕下,她扣上霍靖的后颈娇声道:“夫君亲我一下。”
霍靖俯下身去,双唇相交。左手碰到匕首后她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许久后霍靖的头埋在她的颈肩处,他轻声笑了一下,说:“我今日在长安街上见到有人戴了个木簪,想来你戴上也会很好看,明日我便去寻一个极好的给你。”
“将军不用寻,我不要木簪。”居北熙回。
“还是寻一个的好,万一哪日你喜欢了呢。”霍靖道,“见到旁人有的总想要带给你。”
两行热泪顺着居北熙的脸颊滑落,有一行同样碰到了霍靖的脸。
霍靖忙抬起头来问:“这是怎么了?”
“将军为何对我这样好?”居北熙问。
“你是我的夫人,我自然会对你好。”霍靖道。
居北熙又说:“若我不是你的夫人了呢?”
霍靖却说:“人一生可以有很多妾室但是只有一个夫人,我认定了你就一定只会是你。”
他吻去居北熙的泪水,“不要流泪,我会心疼的。”
即便是从马上摔下来时也没有人告诉居北熙一句‘我会心疼的‘。她做不到杀了这世间愿意给自己偏爱的人。
左手从枕下抽离的瞬间不小心带出了匕首的一端。
霍靖看过去时居北熙就知道好像出事了。
“这是什么?”霍靖问。
“将军!”居北熙想要拦住但已经晚了。
霍靖拔出匕首后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榻上为什么会有匕首?”霍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不是百口莫辩,而是无从辩解。
霍靖仿佛明白了一些东西,问:“你是要杀了我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痛母子之永隔,哀伉俪之生离。”——《鹦鹉赋》 祢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