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道:“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坐一坐。”
说着便引着霍靖往里面走,“妩荷让霍将军尝尝你们那里的膳食。”
“诺。”妩荷应下来。
妩荷自幼在边境地区长大,早就看出了汉人与幽都女郎的区别,她不喜欢汉人的众多规矩也不喜欢匈奴人那样粗鲁,则其中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也知道什么时候该退。
自从来到长安开始她便听说了最没有规矩的霍靖,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比她想的年轻俊朗、也没有那般生冷避人。
夜渐深了,宋阳与霍靖相谈甚欢谁都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将军府内的居北熙早就生出了困意,她问:“将军还没回来吗?”
“将军还没有回来。”小丹答。
居北熙放下手中的簪子,又问荣琇:“平日里将军外出都几时回来?”
“将军除了在练兵场与皇宫整夜未归之外没有在外露宿过。”荣琇道。
居北熙想了想,或许是今夜有事自己便早早睡下了。
距离居北熙不远的公孙萤处也仍旧点着灯火。
晚归的院儿贴在公孙萤耳旁轻声道:“女郎,居小妻在长安城外的家奴婢没有找到。”
公孙萤微微蹙眉,“这么大一个府邸怎么会找不到?”
院儿道:“奴在四处问了问这里有没有姓居的人家,均是回答未曾听闻。”
“未曾听闻?”这就让公孙萤觉得有些奇怪,居家应该落脚十几年了怎么会没人听说过。
“你去找当时去居北熙家的家问上一问。”公孙萤道。
院儿:“诺。”
午夜时分霍靖见天色实在晚了,但又到了宵禁的时间也不便回府。便没有提要回府之事。
恰逢谈到关于匈奴之事,霍靖与宋阳皆感慨万分。宋阳没有到过边境之地不知道那里的人所遭受的痛苦,匈奴人时长侵犯边境使民不聊生。
身为将领霍靖因不能好好护卫河山与黎民而自责,宋阳则不同他仅是因为个人私情而已。正是因为这样宋阳才更觉得霍靖和居北熙是有未来的。一夜相谈之后,宋阳更加担心居北熙的处境。
天刚亮时霍靖便起身告别,看着众多空荡的酒壶宋阳只觉得霍靖的酒量惊人。
“宋大人为何要带霍将军来此?”妩荷问。
宋阳道:“他府上有一个小妻,但我不喜欢他那个小妻,我本想着他若是能看你一眼或许那个小妻就能失宠。”
他转过身去直视着妩荷的眼睛道:“没想到还没开场你便输了。”
妩荷轻笑一声,“宋大人怎知道我输了?”
“霍将军可是一眼都没看你。”宋阳道。
“宋大人要给我时间。”妩荷说,“我必定会赢。”
宋阳没有说话,他觉得妩荷能说出这样的话无非是因为没有见过居北熙。
想来居北熙最飒爽的一面只有霍靖见过一次。
“宋大人如此做法我看不是因为您讨厌那个小妻。”妩荷说。
宋阳问:“哦?”
“反倒是您心悦那个小妻。”妩荷直言道。
“何以见得?”宋阳又问。
妩荷却说:“宋大人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子的眼睛,这世间万物多是逃不过的。”
“你很聪明。”宋阳说,“不过在这里最好藏一藏你的小聪明。”
“我不怕,因为我知道您会护着我。”妩荷倒是很有自信。
宋阳不喜欢这样对自己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我凭什么护着你?”
妩荷道:“我能让霍将军放下他的小妻。”
“届时你便无用了。”宋阳道。
“届时霍将军便会护着我。”妩荷一笑道。
后院开始有人影走动时霍靖便到了府中,一夜未眠他便回到内室好好睡了一觉。酒向来是助眠的好东西,现下他便是睡得很沉。
公孙萤与居北熙在后院碰到了,居北熙知道这个人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便想要直接走过去,谁知道公孙萤竟然开口道:“现下虽是志得意满谁知道日后会是什么样子?”
这话看起来是自言自语实则是说给居北熙的。
居北熙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这要是在幽都她早就一鞭子甩了上去。
“人还是要有些远见的,不像这池塘里的荷花,即便是应季时节再茂盛现在不也是枯萎了。”公孙萤又说了一句。
“我是招惹你了?”居北熙回头说。
公孙萤面色一惊,道:“北熙姐姐怎么会这么想。”
居北熙道:“平白无故你为何要讲我?”
“我只是看见荷花枯落心生感慨罢了,未曾说任何人。”公孙萤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