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将军为何会帮那郎君?”在居北熙看来霍靖不是会怜悯他人的那种人。
“不知道。”霍靖答。
对他来说想帮助一个人很简单,或许只是突然想帮一下而已。
方才居北熙听说那是为女郎的镯子瞬间她便想到了母亲,至死都没有给自己解答什么是心悦一人的母亲。草原上女郎若是有了心仪的郎君不会如汉人一般遮遮掩掩,来到这里后不止是女郎他们这里的郎君也是遮遮掩掩。
她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她觉得那个镯子就是喜欢。
霍靖见她失神道:“这城外有马场,我带你去骑马如何?”
“将军,我身子确实不适。”她不想骑马也突然不想看长安城。
“回府。”霍靖淡淡说了一句难得没有生气。
一路上他们的手都牵在一起。
“北熙你觉得长安城好吗?”霍靖问,他并非是出于无聊而是真的想知道居北熙对长安的看法。
“将军,什么是好呢?”居北熙眼神诚恳看向霍靖。
霍靖道:“百姓安生、丰衣足食。”这好像和热闹繁华的长安没有什么关系。
“那便是好了。”居北熙回,和草原饿死的那些孩童比自然是好的。
“长安城的百姓并不心安。”霍靖知道他们恐慌着,害怕哪一日漠南的匈奴突然打到长安,边疆的百姓更是常年遭受匈奴的进犯不得安生。
居北熙垂下眼眸,“世间何处都不安生。”她回。
霍靖淡淡笑了一下,握着居北熙的手又紧了些。
马车摇晃着回到了将军府,居北熙急匆匆回到房中后找到了骨蝶簪。
长安,她闭上眼关于长安城的景象浮现在眼前。这里是阿母自幼长大的地方是阿母至死都想要再回来的地方。
如今她替阿母来到长安却是为了搅乱长安。
“家主到了。”家僮在马车外道。
掀开马车的帘子宋阳从上面走了下来。
“参见太子傅。”丞相府的守门人道。
宋阳问:“丞相与夫人可在?”
“家君进宫了,夫人在。”门人答。
领路人引着宋阳走进后院便看到了闲坐的夫人。
“见过夫人。”宋阳道。
“阿阳来了。”李夫人起身相迎,“怎么这时候来了?”
宋阳笑着回:“晚辈已经许久未曾来了不知道夫人近来身子如何?”
李夫人仍旧是一副和蔼的样子,“还是老样子,旧病不见好也没什么新病来。”
“那便是好的。”宋阳回,李夫人的旧病也没什么大毛病只是在阴冷天气会觉得腿脚发寒罢了。
“倒是你身在朝堂之上凡事都要当心。”李夫人提点道。
宋阳回:“谢夫人记挂,阿阳会万事小心的。”看来丞相并没有把自己在朝堂上与司马郎中令有歧义的事告诉李夫人。
糕点上来后宋阳毫不客气拿起来吃了一块,他小时候就很喜欢夫人的贴身奴婢做的糕点,这么多年了这个奴婢依旧做的好吃,只是听说她身子不大行了。
那时候李丞相还不是丞相,宋阳的父亲也只是一个小官吏。
‘若是逢上天气好了夫人可以去长安街走走。”宋阳道。
李夫人笑着说:“近日来要准备出去看看等天冷了只怕是离不开暖炉了。”
整一上午宋阳都在陪李夫人聊一些家常,他们很默契的没有一个人提到李慈。
临近正午宋阳才离开丞相府,李夫人是想要留他用膳只是他借口回去有事便离开了。
朝中的大多数人都在私下说宋阳不过是丞相的一条走狗想着办法巴结丞相,对于这些言论他从未说过什么,若是旁人认定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单凭一张口是很难改了别人心中的印象的。与这些废些口舌是不值当的。
宋阳与大多数文臣不同的是他好像是一个不重视什么‘名节’的人,无论别人说什么他也只会一笑而过。
他不知道的是很快朝中就会传出他相与霍靖交好的声音,传出时他仍旧不在意,虽算不上交好起码没有交恶。
“家主,霍将军想请您到他府上一聚。”刚从丞相府出来宋阳就听到家僮说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