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大皇子府。
一身劲装的男人垂首恭敬地等在屋外,屋内不时传来阵阵淫.靡之声,紧接着,开始较弱的呻.吟声逐渐变成一声声刺耳的痛苦尖叫,伴随而来的,还有啜泣求饶的声音。
一声尖利的叫声划过夜空之后,屋内便彻底没了动静,只隐约能听见一阵衣料摩挲的声音。
一抹昏暗的烛光从窗纸上溢出,门外的人这才小心翼翼推了门进去。
屋内,视线所及之处,一张金丝楠木的方桌边,坐着一个穿着白色中衣的男人。
年纪约莫四十来岁,五官端正,皮肤呈小麦色,体型强壮硬朗,额边的碎发被汗浸湿,白色的中衣上沾染上斑斑血迹。
他伸手朝着一身劲装的男人扬了扬,带着还未餍足的语气道:“最近办事有些不上心啊,最近几天的,都扛不住一个时辰便去了。”
侍从半跪在地上,垂首抱拳道:“最近大理寺似乎有些察觉,属下只得去城郊寻找,殿下再多给属下几日,属下定能找到令殿下满意的来。”
男人端起手中的茶抿了一口,润润了嘴唇,盯着侍从劲装包裹下的劲瘦身材,眼眸暗了暗,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不打紧,本殿瞧着,你.......也是不错的。”
侍从打了个冷颤,一股黏腻恶心的阴冷感,浮在脊背之上,他双膝跪地,忙道:“属下粗糙惯了,实在是不配服侍殿下,属下明日定会找到殿下满意的人。”
那厢男人幽幽一笑,手指摩挲着半边茶盏,“也好。”
“收拾了吧。”
侍从心领神会地上前,仿若做过许多遍一样,强装镇定地掀开帷帐。
饶是做好了心里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床榻上的被褥已经凌乱不堪,被单、窗幔上沾染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而在床榻一侧,正躺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娇嫩白皙的肌肤全是青紫和血痕,小腿上有道道划痕,头发凌乱,仿佛被人使劲拽过一般,某些地方隐约能看见渗血的头皮。
腰际处草草搭了件薄衫,但是从两腿之间渗出的血迹还是刺红了他的眼,那些鲜血逐渐渗进柔软的被褥之中。
女子的头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吊在床沿边,两眼突出,嘴角不断渗出血迹,两颊高高肿起。
侍从不忍再看,随手搭了件衣裳盖住女子的头,便将人扛了出去。
接着,便有侍女鱼贯而入,手脚麻利,眼神空洞地收拾着屋内的残藉。
待将屋内收拾干净以后,桌边的男人显然心情不错,手指曲起,敲打着桌沿。
待到方才的侍从处理完尸体回来,才道:“本殿记得,过些日子,老三该回来了罢?”
侍从答道:“是的,殿下。”
“呵.......”大皇子从鼻间溢出一声轻呵,眯起那双纵.欲过度的浑浊双眼,有些期待和痴迷地道:
“老三走了大半年,本殿真是吃不下睡不着,老三那张脸,还有那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真是勾人得很啊.......”
他伸出舌头舔舔干裂的唇,转头继续问道:“老四去梁国和亲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一点消息传回来,听说梁国唯一的嘉禾公主也是个大美人,倒是不知道几时才能到齐国了。”
“殿下且放宽心,属下马上就令人接着打探。”侍从垂首,闻着他身上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再想到方才葬下女子的惨状,胃中不禁汹涌地翻滚起来。
大皇子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眼中的欲望令他胆战心惊。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敲门声,接着,便听得有人出声道:“殿下,有密信。”
侍从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背上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湿,直到男人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你出去罢。”
他连忙抱了抱拳,垂首应道:“是,殿下。”
语罢,刚出门,便扶住一边的柱子忍不住干呕起来,他紧紧捂着嘴,生怕被屋中的人听见。
*
天幕中开始飘起点点白雪,落在人的发间转瞬便消失不见。
温凝张开手掌,这次,雪花像是商量好一般似的,全部钻进她白嫩的掌心。
她连忙将手举过去给身侧的人看,但不过片刻,雪花便化成雪水淌在她的手心,化作一汪清澈的湖水。
她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身侧的人眸中盛满温柔,不去理会耳尖的烫意,自然而然地牵过她的手,放在手中紧紧包裹着。
温凝有一丝诧异,遂抬头去看他,却见他慌忙避开了她的眼,自她头顶传来一道声音。
“碰了雪,你的手很凉,我的手......很暖和。”
音色清冽,像极了方才手心那泓清泉。
带着令人沉醉的暖意,悄悄流进她的心间。
她展唇一笑,仿若落下的雪花都纷纷下在了她的眼里。
齐渊瞥见她耳廓的红晕,只见抬起她的另一只手,似乎有些害羞,别过脸,轻声道:
“这只手.......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