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将话默默记在心里,只道:“魏将军和齐公子想必也知道,定会多加注意,二姐不必忧心。”
温窈“唉”了一声,又道:“我倒是不担心那齐国皇子,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不像那个呆子,估计还真一心想着为国效力呢,殊不知龙椅上那位,心思早就转了几轮了。”
屋内的香炉冒出缕缕青烟,缭绕在二人身侧。
又听得温窈说起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她眉目妩媚而英气,眼眸间俱是不同于困于深闺女子的洒脱自信。
便是一举一动也自有几分豪放不羁。
若要被其他贵女见了定要说温窈成日到处厮混,没个高门贵女的样子,温凝却看得入了迷。
时间一点点过去,加之温窈见多识广,说起趣事来别有一番风味,温凝不时应和两句,倒也不觉枯燥。
直到日头渐渐西斜,温窈才说乏了,要回府中歇息了。
走至门口时,见惊春正端着一个托盘,里面尽是些药材,只草草晃了一眼,便顾自行去。
惊春已经在外头站了好一会,也不好打搅主子们叙旧,便一直候在外面。
将品相好的药材包好,温凝却有些犹豫了。
见到温凝不同寻常的表现,惊春好奇道:“小姐,这些药材是要送人吗?”
“嗯。“温凝心不在焉,随意应了声。
“送给谁呀?”
“齐......”话突然顿住,温凝这才反应过来,差点就被惊春套了话。
虽未说明,但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温凝面皮薄,耳尖便又不争气地红了。
惊春微微一笑,凑近温凝耳畔悄声道:“是不是齐公子呀,小姐?”
温凝被看破了心思,只得娇嗔一眼,嘴上飞快道:“不是!才不是!”
偏偏越是这般,便越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惊春但笑不语,只是瞅着温凝面上逐渐染上红晕。
羞耻难言的温凝只得愤愤将惊春赶了出去,才自己坐在屋内静心。
可不知怎么的,越是想要否认,便觉得那股臊意在脸上越烫。
明明送他药材只是得知他身中蛊毒,以此来报答他两次的救命之恩罢了。
可为什么,仅仅是在别人的口中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就不由自主地去关注,更甚的是,心下还会默默为他担心。
二姐曾经说过,心悦一个人是见到他便会欢喜,一想到他便会心情愉悦,他一靠近便会心跳加速不能自已,他看着你时不敢对视。
温凝默默回想了自己这几次与齐渊的见面。
貌似......全部都有。
难道,自己是对他动心了?
长了十六年的温凝头一次感到深深的迷惑和震惊。
可是,对方的反应并不像她一般,相反还如往常一般疏离冷漠。
这个认知让温凝有些失望和受挫,她看着桌子上已经打包好的药材,思忖了片刻。
终是下定了决心。
药材还是要送,不谈私心,对方都救过她两次性命,救命之恩理应相报。
只是,为何想起昨日他的反应,竟然生出了几分委屈。
————
东宫。
宫内灯火摇曳,一长相娇艳,身姿妩媚的女子正伏在太子怀中,一双玉手拈起一颗葡萄,送往男人口中。
太子囫囵咽下,才匆匆展开桌上密封的信件。
片刻之后,突地狠狠一拍桌,桌子上的酒杯被震倒,酒水洒了一地。
“孤的计划周密详细,老五是怎样知道的?”
身侧的李顺低眉顺眼答道:“许是宫里混进了眼线,才不小心将计划给泄露出去了。”
太子略一沉思,便道:“你去,即使是将这东宫翻过来,也得将这眼线找出来!”
“是,殿下。”
李顺应道,便后退几步掩了殿门出去。
怀里的美人伸出柔荑,有意无意地在男人胸口打圈。
才状似无意道:“殿下勿动气,知道计划的人并不多,殿下只需逐个排查便是。“
太子眼神一凛,伸手掐住美人的下巴,“说!是不是你。”
美人却”咯咯“一笑,水一般的身子便往男人怀里钻,红唇在他喉间吐气如兰。
“殿下不是不知道,妾身哪次不都是被殿下给支开了,再说,妾身可不关心什么计划不计划的。”
她语气幽幽,微挑的眼角全是惑人的风情,“妾身关心的,只是殿下的这颗心啊......”
语罢,葱葱玉指便伸进男人微敞的领口,隔着里衣抚过心口处。
太子身子一僵,一股热气直往小.腹处冲撞。
正要亲近衔住美人红唇时,殿门却被人推开。
李顺垂首恭敬道:“殿下事情都办妥了。”
太子被打断了好事,心情自是不佳,挥手便示意李顺出去。
在李顺关上门的一刹那,他微微眯眼,脑子忽然划过一个想法。
这眼线,会不会就是......
未等他细想,美人的娇躯便在他怀中不断扭动,太子只觉血冲到了脑门,横抱起美人便入了内殿。
作者有话要说: 温凝:原来我开窍了!
齐渊:我也,但我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