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他的眼神,叶穗岁睫羽颤了颤,然后莞尔一笑,“不用了,谢谢非言哥哥,相公说要带我去摘呢,到时候给你们送点尝尝。”
楚非言看着她,低声说了句好。
到了将军府门口。
楚非言将一直提在手中的鸟笼和鱼箱递给季夏。
“去吧。”他说。
叶穗岁道了声谢,又捏了捏楚梦琪的脸蛋,约定好有空去看她,这才冲两人摆摆手,提步进了府中。
人已经消失不见。
楚梦琪仰头看向自家哥哥,无奈道:“姐姐已经回家了,这下可以去给我买小狗了吧?”
楚非言转身,“不买,回家。”
“为什么!?”
小姑娘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们说好去买小狗的!”
楚非言面无表情,“心情不好,不想去。”
他说完就迈开长腿走了,楚梦琪完全没想到自家哥哥能这么的出尔反尔,捡起石子就砸他。
“楚非言,你不要脸!你连小孩子都骗!”
楚非言嗯了声,“不要了。”
喜欢的女孩子都不要他了,他要这张脸有什么用。
见他就这么走远了,本想原地撒泼打滚的楚梦琪只好又哭着追了上去。
“呜呜哥哥,去给琪琪买小狗嘛...”
将军府门口空无一人。
想象中的激烈场面没有实现,明镜先是遗憾地啧了声,接着好奇问:“郡主跟楚非言站一块还挺般配的,表哥,你说郡主怎么能看上你呢?”
明镜正想问问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听见他表哥问:“自己走还是我帮你走?”
这话听得明镜屁股一痛,连忙护着屁股后退,“不用劳烦!我马上消失!”
大抵是被打怕了,明镜一溜烟就不见了。
沈炼靠着墙,冷凝着脸站了会儿,这才回了将军府。
一路上他都在待会第一句该同叶穗岁说些什么,毕竟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叶穗岁与楚非言又不是私下相见,光天化日之下说几句话也无可厚非。
话虽这样讲,可进了清风阁,面对空空荡荡的屋子,沈炼觉得极不舒服。
“夫人去哪了?”他问。
朱嬷嬷道:“夫人去花房了,少爷坐下等等?”
“嗯。”
拿了棋谱心不在焉地看着,沈炼从中午等到黄昏。
晚膳都摆上了,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叶穗岁才终于回来了。
“相公!”少女笑着同他打了招呼,便坐在桌前拿起了筷子,“饿死我了!我今晚要多吃一些!”
宫中御厨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但沈炼有些食不知味。
“叶穗岁。”他索性放下了筷子,盯着眼前吃的正香的少女,“我有话要跟你说。”
少女咬着排骨嗯嗯两声,含糊不清地回:“你说,我听着呢。”
沈炼抿了口茶,漫不经心问:“你今天怎么跟楚——”
话未说完,对面的少女突然啊了声。
“我想到该怎么弄了!”
叶穗岁欢喜地站了起来,随手拿了个包子就往外走,“相公我还有点儿事,你等我回来过去找你!”
不等他回答,她就风风火火的跑走了。
沈炼眨了眨眼,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起身回了书房。
从落日熔金等到月光如水,见她屋子里的烛光亮了又暗。
叶穗岁始终没来。
沈炼想,她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坐在粗壮的树枝上,抬头便能看见皎洁的弯弯的月亮,周围静悄悄的,连元福这个“夜猫子”都已经睡着了。
他却像个傻子一样坐在这里,真是...可笑。
欲从树上跳下去,一声短促的鸟叫声吸引了沈炼的视线。
他这才发现,那只鹦鹉就挂在叶穗岁门前的石榴树上。
它安安静静地窝在笼子里酣睡,看的沈炼眯了眯眼,随手折了根树枝丢了过去。
接着,他跳下去回了书房。
翌日一早,听见隔壁传来的动静,沈炼就随之睁开了眼,起身走到了窗边。
他看到叶穗岁站在空荡荡的鸟笼跟前,震惊问:“鹦鹉呢?!”
负责看管鹦鹉的下人哭丧着脸,“夫人,奴才昨夜睡前又检查过笼子,确定关好了笼门,可谁知...”
他“噗通”一声跪下,“请夫人责罚。”
叶穗岁确实有些生气,可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只罚了他一个月的月银,便让人退下了。
见她愁眉苦脸的,季夏说:“要不奴婢再去一趟杂市?”
叶穗岁摸了摸鸟笼子,“算了,它是独一份。”
少女脸上的失望和惋惜溢于言表,看的沈炼喉头发紧,捏着窗沿的手骨节发白了都不知。
早膳已经布好。
他刚坐下,一个可爱的水晶包就被人放进了碗里。
抬眼看过去,少女亮晶晶的笑眼带着些讨好,“对不起呀相公,我昨天忘记去找你了,现在说还来得及嘛?”
“来得及。”
沈炼似笑非笑,漆黑的眸子透着冰冷和嘲讽,“叶穗岁,这样很没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小沈吃醋.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