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圆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殷寄是才醒过来的,略松了口气。她忍着血腥,慢慢从车上下来,遥遥地对着殷寄行了个礼。
殷寄的眸子扫过来,并未在她身上停留,道:“回府。”
下人们收整心情,带着劫后生还的心境,赶马回城。
因为上官圆的车壁被刀砍破,不能再乘,她便同太夫人、丛菡挤在一辆车里,殷寄不知所踪。
一路上,太夫人虽然因为惊吓脸色惨白,但她很快兴奋地絮叨着,说只要殷寄清醒了,万事都可解决,丛菡时不时应上两句,唯独上官圆沉默。
武安侯府,夜,亥时初。
府中的管家指使下人们各自照顾着各院的主子,车壁上的令人胆寒的血腥还在,下人们忐忑伺候着,难免人多杂乱。秋月扶着上官圆下了马车,上官圆草草地给太夫人行礼,说了几句,便回了凌辉院。
凌辉院的丫鬟在前头拎着灯笼领路,灯光将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上官圆脚步虚浮,好像踩在云朵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半倚着秋月。待跨进院门,进了内间,热烘烘的气儿迎面兜过来,她才感觉有几分真实了。
秋月脸色也没好多少,她指使小丫头将上官圆的大氅去了,又斟了杯茶,端给上官圆。
双手触碰到瓷器的光滑外壁,温热的气息透过皮肤,上官圆打了个抖,饮下半盏茶,将心中那些恐惧纷杂放在一边,长长地舒了口气。
橘色的烛光为整个屋子镀了一层暖意,丫鬟端上热腾腾的饭菜,上官圆才想到这一路下来,他们竟是饿着肚子呢。
她顺了口气,坐在桌边沉默地用了几口,便让人将饭撤了。
秋月想到今晚惊悚可怖的场景,心知主子是吃不下了,也没劝说,让人抬了热水进屋。
泡过暖水浴,上官圆换上寝衣,丫鬟拿了熏笼为上官圆烘头发。
秋月犹豫着,问道:“夫人,是否让人去问问侯爷,今晚需要留灯吗?”
他们回来后不久,太夫人那边使人传过话来,说侯爷已经提前回府,人在书房,太夫人让上官圆劝说侯爷早些休息。
上官圆一顿,没做声。
秋月继续道:“侯爷现下清醒了,夫人,您可别犯糊涂。太夫人让人传话过来,看来也想让您多往侯爷跟前凑凑呢!您看西院那位多主动,夫人……”
上官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沉默地坐在软榻上。
秋叶抿唇。
“你也说了,侯爷清醒了。”上官圆道,声音清凌凌的,听不出喜悲。
秋月怔愣。
上官圆道:“他醒了,不再是以前的侯爷了。你以后收收性子,丛菡原是侯爷心尖上的人,她自然与我不同,好在,太夫人明事理,也站在我这边。”
秋月憋闷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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