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圆以为已经落地,心惊肉跳地往外一瞥,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摇摇欲坠感袭来,她惊呼出声,立刻将脸埋在殷寄胸前。原来殷寄停在某处房顶延伸出来的飞檐上,再往前一步,就会悬空。
殷寄不明所以,“姐姐,你怎么了?”
上官圆:“……咱们玩差不多了,回吧。”
“不,我不回去!”
上官圆:“……”破孩子!
“说好了的,出来玩,我还没开始玩呢!”
原来他以为的出来玩,竟然是出府玩……上官圆温声软语:“那我们,先去那边坐下再想玩什么吧!”
殷寄不满地在扯扯嘴角,转身爬上屋脊,将上官圆放下来,上官圆颤抖着双腿,顾不得许多,紧紧抱着殷寄的腰,两人同步坐在脊上。
实在的瓦砾粗糙的硌人,让忽忽悠悠的上官圆近乎喜极而泣。
殷寄无聊支着脑袋,遥望圆圆的月亮,随手掀起一块瓦砾,作势要扔出去。
上官圆倒吸一口冷气,堪堪抓住他的手臂,“侯爷,使不得。”
殷寄:“可我想打月亮!”
上官圆:“月亮离我们很远,打不到的!”
殷寄:“我有力气!”
上官圆太阳穴突突的,“……我带你去打人!你先放下瓦片!”
殷寄立刻顺从地将瓦片放回原位。
上官圆:“……”我刚刚又说了什么……
反省不得结果的上官圆被殷寄抱着,一路飞走回武安侯府。两人重叠的黑影迅速越过墙头,朝着西南方向的小院去了。
橘色的烛火被风一吹,微微晃动。拔步床上,殷诚铭摞着上身,青红黑紫的棍棒痕迹交错着,附着一层腥涩的红色药油。他双臂盘着枕在脸下,额角后脑都被细布缠着,隐约洇出点点血花。可能是趴的时间过长,他手肘酸麻,下意识翻身,头上的伤碰到瓷枕,钻心的痛让他闷哼一声,迷迷瞪瞪地继续趴睡,“杂血的小贱蹄!千人骑万人踏的东西!一个玩物 ,真当自己什么货色呢?改日让你落在爷手里,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已经这样骂了一个晚上,守在外面的丫头见怪不怪地翻身继续睡。
在窗墙下蹲着的上官圆冷着脸,攥着袖角,在心里狠狠地啐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