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子,大夫是怎说你身子状况的?”
“为了能拖延婚期,我近几日加重了些药物,不过不碍事。”
南烟听到此话心忧握着郑文轩的手,瞧着他为自己所受的罪,泪花一直在眼眶里打转,“文轩,为我这般值得吗?”
“值得,即便为你死,也是值得的。”郑文轩笑着抹去她眼角的泪珠摇摇头,“莫担心,这药只是让我气血虚空罢了,不会伤及我性命的。”
这话点醒了在一旁惴惴不安的唐婉,计上心头,便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他们两人,起初南烟还颇为担心此法真会伤及郑文轩,可除了此法也别无他路,郑文轩一事能妥善摆脱,可南烟此刻是跟随在段允灏身旁,今日莫不是他随着邻国郡主去猎场,恐自己都不能轻易踏出王府。
“婉儿姑娘,自从那日你找我商讨事情后,王爷便一直不准许我踏出府门,这可如何是好?”
“莫急,冬猎总共会有三日,最后一日结束后他们会有场夜宴,按照往年规制,此等宴席会设在仪王府上,那日你定是要被建安王带去奏乐的,我们的行动就定在那晚。”
“可是这般做,你的名声岂不是要……”南烟带着愧疚之意拉起唐婉的手,“不如我们一道走吧。”
唐婉笑着拍拍她的手,“我跟你们不同,唐家只有我一人,虽入后也要嫁做他□□,可总归能回来瞧瞧阿爹阿娘,更何况总要有人来善后此事。”
几人商议后他们便趁着街上无人分头行动,等二人前脚刚走,孙仲玲便来了此庙,与她同行的还有齐暮云,而唐婉正跪立在大堂上请愿。
“大雪日都能来寺庙求佛,看来佛祖都要被你的诚心所感化。”孙仲玲说着也请了一炷香后让侍女插在面前的香炉中。
唐婉并未搭话,起身时不慎将袖中之物掉落下来,那是枚玉扳指,直直的滚落在孙仲玲脚步,她弯腰捡起递到齐暮云面前,“晓月,你定是不知晓这枚扳指可是建安王母亲之物,是他生平最为重视的东西,居然没想到会出现在婉儿的身上,我想定然不是她拿的。”
齐暮云一把夺下她手中的扳指朝唐婉逼近,眼神逐渐变得严肃凶狠,“为何?婉儿,你为何要这般待我!我一向将你视作自家姐妹,你却在背地里捅我刀子,那日我瞧见王爷背你去寻大夫,念及你大雪日跑来同我认错也便算了,可如今你居然怀揣着他的东西,你不是心仪小公爷吗?你就不怕他寒心!”
“并非如此,晓月,你听我跟你说,此物,此物我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我身上,我,我并没有……”
“你住嘴,”齐暮云带着哭腔吼道:“还说什么姐妹情谊,帮我寻得良人,可眼下你这般一二再再而三的伤我,仲玲果然说得不错,你就是狐媚之人,抢了她的心上人不算,还要来魅惑建安王……”
啪一声,响脆的巴掌声回荡在整个空旷的佛堂上,唐婉白嫩的脸上多了几道红印子,齐暮云将系在腰间的荷包一把扯下扔在她面前,没有一丝情感道:“从今日起,我们恩断义绝,日后你若再打王爷的主意,休怪我手段毒辣。”
孙仲玲在一旁捂嘴轻笑一声走到唐婉面前,“婉儿,你这又是何苦呢,有了士程哥哥难道还不够吗?非要世间的男子都围在你身边不成,可惜这一幕应道让士程哥哥瞧见,让他认清楚你到底是怎样一个狐媚红杏出墙之人。”
她转身拉起齐暮云的手安慰她不能跟此等浪荡之人置气,伤了自己可会让对方瞧笑话的,说完便挽着她的手幸灾乐祸往佛堂门外走去,“难怪大雪之日来拜佛,原是心中有愧,菩萨眼里明亮着呢,赶明日儿这才女头衔怕是要让贤了。”
唐婉一直在佛堂中抄写佛经至酉时三刻,冬日本就入夜较早,加之今日天阴沉雾蒙蒙一片,刚过酉时天就完全暗沉下来,佛堂中也燃起明亮的烛火。
她刚落笔及成,就听到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未进屋就嚷嚷道:“婉儿,我错了,你要不也打我一巴掌出气。”
唐婉摸着脸上已经消退的红印子,起身往门外瞧着,齐暮云说她甩掉了尾巴,她是从家中后院的狗洞爬出来的,来时仔细打量过无人跟着。
“你这般沉不住气,小心她会猜疑的。”唐婉无奈揉搓着她冰凉的手。
齐暮云伸手摸着她的左脸自责道:“婉儿,下次再有苦肉计要不是换我吧,反正我皮糙肉厚的经得住打,”她想到赵士程一脸要揍人的表情不禁打了个寒噤,“这要是被义兄知晓,估计都能活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