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笑着还未开口赵士程便嫌弃的拉着她到一旁,“婉儿身子不适,莫要去叨扰,”他颇为无奈地低声笑道:“你还真会倒打一耙,此话可是你自己保证过的,如今将这虎口转送给婉儿,我自然得要叨扰你几句。”
不过此番他前来可不是只来打趣她的,近日他在筹备冬猎一事时难免会和异族之人打交道,发觉在边塞交界之地有一处小国依附在北境的国都,最近在四处寻找失散在其他国都的皇子,阴山这一月来也多了好些从其他国朝边境而来的商人,其中不少都是为了前来寻人而乔装行商。
段允灏这半月也和这些外商来往密切,不过邻国郡主本就是异族人士,他常和这些人往来固然也不会引起过多关注,只是他似乎一直将那位邻国郡主推给赵士程,但其间孙仲铃前来拦截的次数较多,但他们怎么也不会料到一国郡主和一位镖头杠上头了,她三天两头去寻武涯的麻烦,这次冬猎她还指名要在狩场上和他一决高低。
齐暮云在一旁幸灾乐祸道:“义兄果然是生得俊美,不仅我家婉儿倾心相许,孙家小姐又念念不忘,眼下还有位异国郡主等着你前去应付,真是羡煞旁人矣。不过婉儿也不输于你,她眼下……”
“士程哥哥,离冬猎还有几日,你安心筹备事宜,我会在家中乖乖等你来娶我。”唐婉说着让他赶紧去寻齐大人说着狩猎一事。
赵士程心中知晓她定是顾忌自己有事隐瞒着他,但他没有寻根问底,只是让她好生照顾自己,等这几日安生渡过后他会想尽一切法子前去说亲。
齐暮云见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撑着下巴一直望着唐婉,“你被允诺的婚事真不想告知他吗?万一生出变故来,至少还能有一人护着。”
若郑文轩只是想要寻一位冲喜之人此事或许棘手,可当唐婉得知他有心仪之人,还为她辗转反侧来到阴山就只为见上一面,此事定是有突破口可以解决,倘若告知了赵士程,恐又得关心则乱,此刻可不能出现任何岔子。
唐婉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推倒齐暮云面前颇为担忧道:“晓月,你对建安王可有……”
“没有,我怎么会对他有情义呢,我,我只是为了任务前去接近他罢了。”齐暮云眼神闪躲着端起茶杯猛地往嘴里送,可喝得过急立马就被呛住了,唐婉起身给她拍着后背。
“我,咳咳……我没事……”
同为女子,唐婉又怎能看不出她女儿家的心思,起初在告知自己她是为了任务有目的的接近段允灏时还为此松了一口气,可这几月来她一直寻着各种由头前去找段允灏,从佯装失落到她眼中确实有惆怅之意时便就明白身旁的女子或是对他真动了心思,这便自己才将这个任务揽到自己头上。
“晓月,”唐婉拿着手绢擦拭着她嘴角的水滴,“今日我骂了建安王,虽是做戏,可我也确实是想骂他,他一直佯装接受着你对他的示好,这会让你沉溺其中,这是逢场作戏,你不能将自己置身其中抽离不出来。”
齐暮云抿着嘴唇拉着为她擦拭嘴边的手,眼中有晶莹的光闪现过,“他会死吗?”
她不等唐婉回答便俶尔一笑,深叹一口气:“我以往总觉得飞蛾扑火的事太过荒谬,明知会被挫骨扬灰却还要硬生生往里扑,这种人不是傻子就是缺心眼,如今倒是骂了我自己一回了,放心吧,我只有分寸的,莫要担心我。”
唐婉本还想多安慰她几句却被催促着回家思索着要如何应付郑家的婚事,三日后可还要和他们相商如何化解这场棒打鸳鸯的阴谋,让她先将眼下搁置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解决后再来思量她的事。
齐暮云在唐婉走后,从怀中掏出那枚在地上捡到的玉扳指,当时唐婉进屋和南烟相谈要事,她一直在屋外拖延着段允灏。
她刚将玉扳指放置在他掌心就被段允灏拉住了手腕,一把将她拉拽到她跟前,在她耳边呢喃道:“你三番四次来拦截本王,是不是对本王别有企图?”
齐暮云当时被他这一举动给吓懵住,可并不觉得害怕,只是自己的心就像来回蹦跶的小鹿一样肆意乱窜,脑中一片空白,哪能回答他这似是而非的话来。
段允灏笑着将那枚扳指反搁在她手中,“以后这枚玉扳指便由你保管了,我想齐小姐应道不会让它丢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