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唐婉拉住她的手示意扶她坐起身来,“我无碍,就是脑子发晕,身子有些发虚罢了。”
“小姐转动那么多圈自是要头晕的,大夫说身子发虚许是消耗体力又没有进食,我这就是去给小姐盛粥来。”小桃说着给她身侧垫着枕头后出门端粥。
齐暮云提着衣裙踏门进来,她瞧见唐婉已经清醒喜悦着上前,“婉儿,当时你可吓死我了,被你吓坏的还有你阿娘。”
“晓月,那日安王可有惩戒我们?”唐婉心中惴惴不安,若真有惩戒,一定都是她引出,必定会愧疚难当。
齐暮云古灵精怪晃动着脑袋,“那日为我们求情的人可真不少,裕亲王小公爷还有陆公子,一些大人也在为我们两家说情呢,建安王即便想要惩戒,他也不能不顾及多位大臣的面子,更何况还有两位王爷和小公爷呢。”
她说起突然捂嘴笑了起来,晃动着唐婉的胳膊还要谢谢那日发生了此事,她早知建安王要过诞辰,一早便为她绣了个荷包,那日出了事故后夜宴也到了尾声,趁着大夫在给唐婉诊病时他们才有机会说上话,那荷包才能有机会送出去。
“你是说我当日晕厥后在王府躺了一段时辰?”唐婉都不敢相信以建安王的习性居然还会帮她寻大夫来瞧。
齐暮云嗯声点头,“其实建安王没有你想象中那般不近人情,他身为王爷或许是有些手段,可也并非是个狠辣之人,”她揉搓着唐婉有些冰凉滑嫩的手,“婉儿,小公爷好似待你不同,那日他尽管站在一侧没有任何言语,可我瞧着他的目光从未从你身上移开,事后还拉着大夫问长问短。”
唐婉心咯噔一下,不知为何只要瞧见他在自己身旁总能觉得心安,但又只能在远方远远观望靠近不得,她无法说服自己忘却寨主同她说的话,她也绝不会横插在两情相悦之人的中间。
“婉儿,我今日来是有事相告的,我恐得随阿爹阿娘回乡祭祖,应道有一月见不着你了,你自己可要懂得照顾好自己,”齐暮云将她身上的被子往前拉着,“有一事我还是要提醒你,那位孙小姐我总觉得她对你有极强的敌意,而且我还瞧见过她的侍女在建安王诞辰前夕去过王府。”
先前以为段允灏在夜宴上提及胡旋舞总应会有些许准备,可实则那舞衣是在他诞辰前夕由一个侍女送进王府,而那位侍女正是孙仲铃身旁之人。
当日在更换舞衣时,看似随即挑选,可细看腰身花簇有稍许不同,孙仲铃腰间花纹是牡丹,齐暮云是桃花,而唐婉的则是桂花,这个小细节当时只有唐婉一人瞧出来了,当时选中时暗自说着自己与桂花果真是有缘,竟没想到中途它会断线,若不是齐暮云顺势倒下护着,那日恐怕自己要羞死在大堂之上,哪还有什么脸面存活于世。
如今此话经她说出,唐婉心中也莫名疑惑,那段记不起的过往中自己到底与孙仲铃到底有何纠缠,为何她要让自己把士程哥哥还于她,又为何建安王也曾说过赵士程宁愿自己被治罪也要为唐家伸冤。
“晓月,那建安王岂不是……”若此事真与孙仲铃有关系,建安王也必然是其中一环。
齐暮云抱着她拍拍唐婉后背,“婉儿,不管建安王到底有什么心思,我认定了他绝不会半路离去,我也绝不会让他会伤害到你,这一月你自己可得警惕些,我相信他即便不是君子也定不会成为卑劣小人的。”
“我知晓,”唐婉也拍着她的后背叮嘱她路上要记得多加衣物,此刻寒冬腊月不比回暖时节,“谢谢你如此护着我。”
其实齐暮云未曾和她说起一个秘密,赵士程曾在郊外救过她,她性子直率干脆就以结拜兄妹来报答他的相救之恩,寻常她在街上若是惹着麻烦会去寻赵士程来搭解,而在家中则由她大哥护着,未曾受过什么欺负。
她能如此护着唐婉除了初始与她相投情义外,还有赵士程委托给她的任务,齐暮云很早之前便就得知他们两人以往的关系,可赵士程叮嘱过她不能强行让唐婉记起以往的事,她也一字未提。
“婉儿,有人在远方一直在等你,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