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囚室里空无一人,据说是因为之前鸣瓢秋人曾以精神暗示的方式杀死过自己周围囚室的狱友,所以从那之后他周围的囚室就很少再有犯人被关押进来。
这个国家虽然并没有废除死刑,但是判处死刑之后,却留有很长一段上诉的期限,即便判处了死刑,最后真正执行的也寥寥无几。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鸣瓢秋人或许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履行着“处刑人”的职责。
时隔多年,他看起来和我记忆中的那名青年已相差甚远。
我在他的囚室外坐下,他站在那间窄小的囚室的窗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也来到我面前,隔着囚室坐在我的面前。
简直就像是当年一样。
“你怎么来了。”鸣瓢秋人淡淡地说。
他的语气既不疑惑,也没什么波动,比起提问更像是应付。
我问他是否还记得我们当初谈论过的那个话题。
鸣瓢秋人安静了好一会儿,像是想不起来了。
我知道他是记得的,他肯定能够记得。
于是,我把森口老师的做法全部告诉了他,包括她利用新的班主任来击垮少年犯B的心理,以及利用牛奶事件和最后调换炸.弹来“惩罚”少年犯A。
“你觉得森口老师的做法对吗?”
鸣瓢秋人没有回答。
其实我觉得,他本质上和森口老师是一样的人。
所以他们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我问鸣瓢秋人:“你当初说我的正义,只是我的「正义」,那么你的正义又在哪里呢?”
是在亲手杀死杀害了自己女儿的连续杀人犯胜山传心,还是在以精神暗示杀死那些即使判处了刑期却也未被严格执行的犯人?
“这就是你的正义吗?”
不知何时,鸣瓢秋人已经低垂着脑袋,他的脸隐没在暗色之中,我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明明在当初,即便是月色之中,没有任何人造光源,仅凭着那稀薄的月色,我也清楚地记住了他的脸和神情。
那张无比年轻的、坚定的面容。
我轻声道:“你和森口老师真的很像。”
想要帮助森口老师的心情是真实的,所以现在对鸣瓢秋人的感情也是真实的。
我只觉得好可惜。
因为鸣瓢秋人当初对我说,只要我能一直保持冷静,那么一直那样下去也很好。
可他自己却无法保持冷静了。
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摧垮了他的心。
只有在“井”中,在别人的杀意世界里,他忘却现实中的一切,唯有本心的自我时,才能流露出真正的自己。
好可惜。
他明明早就已经知晓自己是谁,却依旧在现实中迷失自我,反而只有在忘却现实时,才能重新“想起自己”。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竟觉得有些讽刺。
作者有话要说: 俺回来啦!更新更新!这本的大纲其实早就写好了的,这次绝对一口气写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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