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了她的手,忽然问她,“你想在有无论如何也想去做的事了吗?”
北原美月怔愣了一下,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了——已经有了。
——/03/——
当维特老师公开在教室里大声地说,我们班存在霸凌事件,而霸凌事件的起因是有人嫉妒渡边学习成绩好时,有一部分人没忍住当场笑了起来。
不是这个原因。他们对渡边做那些事,并不是出于这个原因。
“老师,”山本把手举得很高,“如果说学习成绩的话,音无的成绩才更好吧,班上从来没有人欺负过她哦!”
哄笑声响起,维特老师却并不觉得尴尬,他正欲解释什么,却被哄笑的人群抢先一步。
“流子和渡边怎么会一样嘛……”
忽然被卷入话题之中,这种时候,我其实并不需要多做什么。只需要微笑就可以了。
抬起手掌,露出夹杂着些许恼怒的笑,捂着嘴靠在同桌内藤的身上,回过身轻轻地推她的手臂——再稳妥不过的反应。
不会给我自己带来麻烦,也不会加剧此刻的气氛。
但我看到了北原美月的表情,她没有和别人一起笑,而是深深地低下脑袋,安静得在这哄闹的教室里格外引人注目。
我仿佛已经能够看到她的未来了。
这样的推测没有出错,下课之后不知是谁起头,开始数起了所谓的分数,但他们默契地将我的“零分”忽略,而是将矛头指向了北原美月。
人有着本能的趋利避害,在我和北原美月之间只需要有一个人被针对的时候,他们必定会选择比我更像“异类”的北原美月。
他们强迫北原美月和渡边修哉接吻了。
这是内藤告诉我的,那天一下课我便说今天家里让我早点回去,半路上收到了内藤和若松她们发给我的照片——北原美月和渡边修哉被压着脑袋接吻的照片。
北原美月现如今,已经积攒了足够多的愤怒了。
我停在路边,点开通讯录,想要给北原美月发消息约她见面。在消息发出去之后,我在街道对面见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鸣瓢秋人。我本以为,在我将来和他成为同事之前,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他也看到了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当做没看到我,反而向我走了过来。
“流子,是叫这个名字吧?”
我说,“是。”
不远处就是一家蛋糕店,鸣瓢秋人看了一眼,对我说,“再请你吃一个草莓蛋糕吧。”
我挑了挑眉,没有拒绝他的请客。
鸣瓢秋人让我自己挑,我挑了和上次他给我的那个一样的,显然上一次他也是在这家店里买的。他自己要了一个打包。
我随口说,“带回去给女儿吗?”
“嗯。”
他坐在蛋糕店里等我吃完,过程中视线随意流转,一下子放在我身上,一下子又放在外面。
“你有什么话想问我?”
如果不是的话,没必要请我吃蛋糕,更没必要坐在这里等我吃完。
鸣瓢秋人倒不意外我的上道,他直接问,“现在还想杀人吗?”
我摇了摇头,现在有了其他的想法——我在观察某种现象,并想要以此来确认某些东西。
“你上次说的那个同学渡边,现在怎么样了?”
该说不愧是刑警吧,所以在某些方面格外敏锐,记忆里也比一般人要好得多,百忙之中还能记得一面之缘的人,也能记得这个人说过的话。
我把渡边现如今在学校的处境告诉了他。听完之后鸣瓢秋人问我:“你觉得解气吗?”
“为什么会觉得解气?”我反问。
鸣瓢秋人因此严肃了几分,“不是因为解气了,所以才淡下了杀人的念头?”
他完全误会了。
“杀人并不是我最想做的事,只不过和自杀比较,它会显得更加重要,但如果是和学习相比,那还是学习的地位更高。”我解释道:“这其实很好理解吧。”
鸣瓢秋人说一点也不好理解。
“那就别理解这个了,”我对鸣瓢秋人说,“如果我对你说,我有一种预感,渡边肯定会做出一些其他的事情,比他想利用防盗钱包杀掉爱美,更加残忍也更加引人注目的事情,你会相信我吗?”
听到这话的鸣瓢秋人沉默了一会儿。他盯着我看了许久,才说,“相信。”
但相信是一回事,因此做些什么又是另一回事。
有些事情在发生之前,根本没有阻止的方法,也没有阻止的途径。哪怕鸣瓢秋人是真真正正地将我说的话当了真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坏女人坏女人!我爱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