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卫老夫人见孙女出神,瞧着是长公主府的公子,孙子在家中常常叨念识了一好友,为人纯善大方,地位尊崇,容姿不凡,且不就是那嬴鲤,卫老夫人记在心里,按下不表。
膳房呈来精致吃食,予白食指大动,一入宫就先和嬴苍尧撕扯,又在偏殿碰见了女主,身心疲惫,肚子抗议。
成安长公主也不责怪她贪嘴,瘦成这样,很不得她多吃些才好。
撤下食桌,到了夏日宴最精彩的环节。
原书中,世家子们轮流献艺,嬴鲤过人文采,出口成章,且通治国之道,诗词音律无一不精通,宴上一首七步诗,人人叫好。女主褚岚清献艺的曲目名为《阙天》,琴弦被家中蠢妹动了手脚,一开头便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强迫症的嬴鲤完美主义人格作祟,实在听不得褚岚清弹的鬼调子,取来古筝,二人协奏一曲新《阙天》,一时语惊四座。
予白自认为没有上辈子倒霉鬼的能耐,但人各有所长,她精通箭术,表演个百步穿杨也能过了这一关。
倒霉鬼因身体羸弱,不精武艺,需时时被人护着,不小心吹了风,都能令她缠绵病榻数日,因这不争气的身子骨,待人冷淡,不喜结交,心如顽石,妥妥一副长于冰山的高岭之花,连小娘亲,都能忍心拒之。
予白明白,倒霉鬼并非天生冷感,不过是怕了世间最苦的生死离别……
与其死时令他人哀伤,不如从一开始就不产生纠葛羁绊。
故,世人敬她,仰望她,迷恋她,却也惧她一身冷骨。
为寻了救命安身之法,接近女主,不料凡心倾动,自己倒坠入无底深渊,挣扎着求生,亦挣扎着求死,迎来了最悲催结局。
予白不禁有些难过,喜欢的人被抢走,命也没了,什么也留下,真是个傻瓜。
不过眼下之事才是重中之重,感慨过后回神,若真让褚岚清登台演奏一首鬼调,不仅陛下怪罪,褚家怕也容不下她,被当成弃子,最惨的结果便是死,予白一直坚定主张远离褚岚清,但也不至于让她送死,毕竟她是上辈子嬴鲤拼死也要保护的人。
罢了!
殿内正商议献艺顺序,予白拎起袍子,坦然的大步走向殿中央,拱手道:“陛下,关献艺一事,鲤有几点想法。”
建和帝捋了捋长须道:“哦?鲤儿且说来听听。”
“鲤曾在民间闻得一游戏,名为射覆。”予白所处的南秦国并无射覆记载,她随意诌了个理由,说是民间游戏,却是把中国古代宫廷游戏搬了出来。
“何为射覆?”
“于覆器之下而置诸物,令闇射之,故云射覆。”予白道。
“朕听得倒甚是有趣。”
嬴桑不满,见父皇起了心思,便起身出言道:“禀父皇,依夏日宴惯例,献艺不可少,怎能被一民间粗鄙游戏所替?”
他岂能容嬴鲤大出风头,玩这等民间游戏,也不怕辱没了皇家身份。
“十一皇子所言,鲤有异议,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粗鄙二字不妥。然,夏日宴讲究与民同乐,民之巧思,当与君同乐。”予白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好一个民之巧思,当与君同乐!”建和帝龙颜大悦,甚是满意。
嬴桑还想再说,被嬴苍尧拽住,低声道:“桑弟慎言。”嬴桑不情愿的坐下。
“陛下,鲤可否再补充几点?”
“讲。”
“射覆嬴者陛下可赐些赏赐,输者需上台献艺。”予白侧目瞄了嬴桑一眼。
“准了,依鲤儿所言。猜中最多者,朕重赏!”
“多谢陛下。”
“提议者也应重赏,赐黄金百两。”
建和帝此言一出,众卿自然无异,其中心思,便不得而知了。
命人按照予白所提的要求去准备,片刻之后,所需物品找齐,建和帝商量一番,由太后亲自挑选物品,皇后把物品一一置于密封的盒子,连宫人都不晓得盒中是为何物。
予白胸有成竹,在座的各位世家子通晓易数者寥寥。
射覆嬴者,全凭运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为自己定个小目标,好好写文,天天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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