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甫飞快地酝酿好情绪,惨然一笑:“我竟不知,给人下药,致使对方缠绵病榻竟是疼惜对方。”
延昌郡主急得直跺脚:“你胡搅蛮缠,我何时是这个意思。”
“那你为何给我下药?”
“我说过了,那会儿咱们相处得正好,我舍不得你这般早便离开。”
“难不成你便没有想过,是药三分毒,万一我挺不过来,岂不是白白命丧你手?”
事实是,真正的周季澄确实没能挺过来。
“不会,这药只会让人感到身子疲倦,就像是感染了风寒一般,只静养几日便好,不碍事。”
“你如何能这般肯定?”穆元甫心思一动,不着痕迹地继续追问。
“药书上说的。”
“药书?什么药书会记载这等阴私害人之药?”穆元甫满脸的怀疑,分明就是不相信她的话。
延昌郡主心虚,眼眸微闪,见他不信,干脆破罐子破摔:“没错,不是药书上写的,是话本里提到的。”
“你会看话本?”
“我不会看,但会听啊!请蒋公子念给我听便是。”
蒋公子……蒋烁,又是这个人。穆元甫心中一沉。
“话本里是怎么说的?”他追问。
“话本里只是提到有位妇人不愿儿子离家,便偷偷给儿子下药,使他假患风寒卧床数日。”延昌郡主如实回答,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便是从中得到的启发,才使人去寻了这药。”
“药可还有?”
“有的。”
“把那话本与剩下的药给我。”穆元甫伸手。
“你要便给你,待会我使丫头给你送过去使是。”延昌郡主很是干脆,“只是……”
穆元甫以为她还要讲条件,剑眉一拧:“只是什么?”
“只是咱们好些日子没见了,我近日新得了一架古琴,不如你弹奏一首曲子我听听,就弹上回那首……”
“告辞!”穆元甫一拱手,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周季澄,周……”延昌郡主想要叫住他,可他走得太快,几个箭步便没了身影。
“真真是郎心似铁啊!”她幽幽地叹息一声。
晌午过后,延昌郡主果然便使了丫头把东西送过来,让一直担心她会不会反悔的穆元甫暗暗松了口气。
他拿着那本陈旧的话本从头到尾认真看了一遍,根本没有发现书中有提到什么‘母亲因不愿儿子离家,故而给儿子下药’的情节。
他冷笑一声。
果然好手段,不动声色便能操控旁人替自己除去对手。
他将话本与那半包药一同锁进了锦盒里。
***
这日,穆元甫用过早膳,照样开始临摹原身字迹,忽然有侍女进来道‘大长公主有请’。
他收拾了一下便跟着侍女到了永和大长公主所居的正院,进门便见屋里除了永和大长公主,还有一名头戴碧玉冠,身着绛红衣袍,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
只见那男子面如冠玉,一双丹凤眼仿若含着脉脉情意,两片薄唇似要诉说辗转柔肠。
他心中隐隐生出几分不妙之感,只是也来不及多想,便听永和大长公主含笑地招呼他上前:“周公子,我与你介绍一个人,这位是筱月公子。从今日起,便由他教导你怎样侍候贵人。”
穆元甫一个踉跄,望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什么意思?特意请、请这么一个男人教他如何侍候贵人?
哪种侍候?怎样侍候?
“大长公主这是何意?”
“我细细想过了,早前的四位公子无法长时间得宠,必然是侍候得不够尽心。贵人事忙,侍候之人必定要处处体贴,能够让贵人身心舒畅,如此方能长久。”永和大长公主一脸自信地道。
穆元甫脸色僵住了。
那筱月公子却是颔首,表示对永和大长公主此番话的赞同。
“大长公主说得极是,身为男子,必须要做主子的解语花,事事体贴入微,弹得了琴弦,做得了菜肴,床笫之间更是要尽心尽力,务求让主子得到彻底的愉悦与享受。如此,才算是一个合格的男子。”
穆元甫:“……!!”
可去他娘的吧!合格的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个简单粗暴的文名,这样应该不会被嫌弃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