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都市之心”的秘密带来的震撼，一向话很多的司空漪若显得异常沉默，于是两人在沉闷的氛围中用完了早饭。

不过司空漪若毕竟是个与霉运抗争了数年的人，很擅长调整心态。为了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司空漪若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动了一会，把主意打到了林伊的脸上。

林伊注意到了司空漪若不怀好意的眼神，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了警惕的意味。

“林伊，你这副眼镜从来不用清洗对吧？”司空漪若笑眯眯地问。

林伊点头。

“很厉害的样子，放心，我不会玩坏的，所以给我戴戴看……”司空漪若一脸兴奋地伸出手去抢林伊的眼镜。

林伊偏头避开她的手，用锐利的眼神刺向对面的女孩。“喂，司空，如果我要你把眼睛拿下来给我玩玩，你愿意吗？”

“这个……不愿意。”司空漪若把手收回去，一脸被对方的眼神吓到了的样子。

“这副眼镜对于我这种没有像你那么优秀的天赋素质的人来说，就相当于我的眼睛。”林伊冷冷地说着。

“眼睛？”司空漪若对林伊的这个比喻有些无法接受。

“对，眼睛。”林伊严肃地重复了一遍。

司空漪若歪了歪头，脸上写满了问号。见状，林伊决定对司空漪若再做一次常识性科普。

“昨天攻击你的地缚灵还记得么？那个时候，你的手碰触到了它。你发现这一点的异常了吗？”林伊问道。

“嗯，原来我的手都会穿过去，但那次确实能够碰触到地缚灵了，这个算是能力觉醒的征兆吗？”

“怎么说呢？你这次，应当是完全看清了地缚灵的全貌吧？”

“嗯，原来都是模糊的，但是那次我全部感知到了，基本上除了面部长相，其他地方都能看得很清楚。事实上，虽然我能碰到它的手，但好像还是碰不到它的脸。”

“这就对了，因为你能看见，所以你能触摸。”

“什么意思？”

“从头讲起好了。”林伊习惯性地竖起右手食指挥舞，“知道所谓的魔眼吗？”

“魔眼？带有魔力的眼睛吗？”

“不完全是，一般来说魔眼指的是能够看见魔力——也就是念——并操纵魔力的眼睛。魔眼有各种细致的种类划分，如在古埃及的石板画上很常见的，影响人心的邪眼；以及北欧女巫的必备法宝，迷惑人心的魅眼。在我国，比较常见的是阴阳眼和净眼。一般来说，律师协会选拔灵能者作为实习法师的审核标准之一便是是否具有阴阳眼。

“阴阳眼专指能够看见念体的眼睛，比如幽灵、怨灵等有强烈存在感的念能量体，拥有阴阳眼之人已经是十万里挑一的素质了。而在此之上的眼睛则称为净眼——能够看见‘不净之物’的眼睛。非但成形的念能量体，便是未成形的念之残片亦可捕捉，比如有隐秘历史的古物上附着的念能量之类的，有些被人们称为‘凶兵’、‘煞刃’的不祥之物，其上附着着的被它杀死者的怨念，若是拥有净眼的话也可以看见，这个大概可以说是百万人中才有一人的稀有魔眼。

“虽然没有明确证据，不过魔眼的分布恐怕有地域上的限制。根据律师协会的内部资料，华夏地区的魔眼只有阴阳眼和净眼这两类。”

“嗯，不过我的眼睛不属于那两种之一，却也能够感觉到灵体。”司空漪若若有所思地问道。

“那是因为你的‘虚应者’体质，是高于净眼的存在。虽然你无论是智商还是能力连个实习法师都不如，但你的感知能力比起普通的‘虚应者’完善太多。”林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