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漪若摸索着打开墙壁上的开关,一盏日光灯亮了起来。整个卧室确实是空空荡荡,除了刚才司空漪若看见的东西之外,别说是盆栽和壁挂,连张挂历或者海报之类的装饰都没有,就算说“煞风景”这三个字是为林伊的卧室而创造的也不奇怪。
司空漪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了床,穿上林伊家里不合脚的拖鞋,走出了卧室。
客厅一样是很煞风景的装修,除了必要的照明灯具之外只有沙发,躺椅和一个小茶几,除此之外偌大的客厅中空无一物,电视机之类的现代科技物品,这里一概没有。此时林伊正躺在那张躺椅上。
平静的睡脸,和平时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就连那幅黑框眼镜也依然戴在脸上。
就这样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么?那么至少帮他把眼镜取下来好了……司空漪若这么想着,向他的伸出了手。就在手指堪堪触及眼镜的镜架之时,她的眼睛对上了一双有着淡金色光晕的黑色眼眸。
“你最好不要碰它。”林伊开口道。
“呃……”司空漪若缩回了手,“那个,你睡觉的时候也不取下来么?”
“不会。确切地来说,自从戴上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取下来过。”林伊平静地说着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么,洗脸、洗澡或者眼镜脏了要怎么办?”司空漪若有点多管闲事地问道。
“戴着就好,不会脏。”林伊的回答很简洁。
司空漪若张口结舌地望着他。
像是给她做示范似的,林伊走进了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然后直接将脸凑在水龙头之下。
过了不久,林伊手上摊着两条毛巾,满脸湿漉漉地走出来,果然还戴着眼镜,不过眼镜上却连一丝水迹也无,连带着眉眼四周似乎都很干燥。
林伊擦干脸,将另一条毛巾递给司空漪若,挂好自己用的那条后又指给她新买来的洗漱用具的位置。
等到司空漪若打理好以后走出卫生间,客厅的小茶几上已然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
“咦!谢谢你哦……”司空漪若说着,正准备端起豆浆。
林伊摆手示意她停下,然后推过了一张白色的纸条,司空漪若仔细一看,上面记着一串数字,最后的总额是九千二百一十五元。
“这是……”司空漪若有些不解。
而林伊则很直接地递过来一支钢笔。
“签字吧。这是这几天为了照顾你所用的成本,现在没有就记着,以后再还。”林伊平静地说着。
“哈……”司空漪若无语了,再次确认了一下,林伊果然是一个不可小视的男人。
“还有,知道这是什么吗?”林伊说着,摊开手掌,手心里躺着一块熟悉的玉佩。
一整块圆形的白玉,上面纹着看不懂的花纹,纹路从四方向着中央的小孔延伸。
司空漪若认识这块玉佩,这是奶奶留给她的遗物,摸起来有一种凉凉的舒服的触感,自从奶奶过世后,司空漪若就一直挂在胸前贴身佩戴。
这块玉佩的吊绳上打了特殊的结,司空漪若自己无论怎样也解不开,拜此所赐,无论体育运动时,还是这些天遭遇的一连串危险中,这块玉佩都没有遗失。事实上,自从司空漪若硬是把它挂上脖颈之后就再也没拿下来,现在怎么会到了林伊手上?
“啊,我趁你睡着时拿下来的。你睡着的时候手就一直放在胸前像护着什么似的,我猜想可能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一时好奇就拿下来看了一下。”林伊耸耸肩,一脸无辜地说着,“顺带一提,弹性很不错……”
弹、弹性……他在我睡着的时候干了什么?司空漪若感觉自己的脸发起烧来,捂着胸口瞪这他。
“……依这种触感和柔韧性来看,这根吊玉佩的绳子似乎是用特殊材料制作的,大概是头发一类的材质。绳结上可以察觉到微弱的念能量痕迹,我解下来很花了一番工夫,应该是对特定人物的念能量才能起作用的术式。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只要用手握住绳结部分想象‘连接’与‘断开’就可以轻松地解开它。”
司空漪若轻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心中同时出现安心感与挫败感混杂在一起的微妙感情。
林伊将玉佩递还给她,司空漪若把它拿到手上仔细端详了一番。
“你,清楚玉佩上的花纹所代表的含义吗?”
林伊突然问道,语气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