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再次挥手笑了下,这才走到陈羁车上去。
进了大门到一条路拐角时,两车分开。
眼看着道边栽种的绿植终于遮住林知酒那辆车,陈放这才看了眼他哥。
几秒后,他沉稳持重地叹了口气。
陈羁目光一直在前方,听见声开口:“有屁就放。”
“哥。”陈放喊他:“我第一次见你做一件事情效率这么低。”
刚好到陈家大门前,佣人将大门打开,陈羁一脚油门踩下去,直奔车库。
方向盘一打,便将车转了个弯停进了车位。
引擎声浪平息的同时,副驾上的陈放继续叹了口气,说:“你知道这是家里,不是你的赛道吧,哥。”
陈羁淡声:“往下滚,别等我踹你。”
陈放:“好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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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家洗了澡,陈羁随意找了一件白T套上。
小九像块圆滚滚的毛球一样盘在他床上。
陈羁走过去,捞进怀里。
说出的话低沉沉的:“你怎么就那么爱占我的床。”
小九给他的回答只能是一声“喵”。
手机震动了两声,是孟觉发来的微信。
孟觉:喝?
跟对暗号似的,陈羁看了眼时间,编辑回复。
陈羁:你那儿?
孟觉:嗯,来呗。常狗也在。
陈羁:20分钟。
分针转过三分之一表盘,陈羁准时出现在孟觉公寓门前。
手上还拎着一瓶从酒窖随手挑的红酒。
“还真准时。”孟觉开门时说。
陈羁把酒递过去,常昼从房间里出来,伸着手就把酒抢了过去,看了眼瓶身上的酒庄和年份。
常昼满意地笑道:“还真舍得。”
说着直接上来攀着陈羁的肩,“你也要搬出来了?”
“嗯。”坐进沙发里时,陈羁说:“周末就搬,兰庭离公司太远。”
常昼把另外早醒好的红酒倒了一杯给他:“就因为这?下班能开把车兜个风对你来说难道不是放松?我说羁儿,你好歹找个更靠谱点的理由。”
陈羁接过酒杯,喝了一口,语调没什么起伏地说:“想搬,这个理由成不成?”
常昼听出这人语气中的不耐,立刻说:“行,行。”
孟觉笑问:“搬到飞云湾?”
陈羁“嗯”了一声,仰头喝酒,没继续说。
常昼敏感地和孟觉交流:“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羁儿今天心情不太好。”
孟觉淡声:“估计是被小酒气到了。”
这话刚说完,陈羁就抬眸扫了过来。
常昼朝孟觉竖大拇指:“不愧是你。”
说完又开始语重心长地劝陈羁:“你就不能学学孟哥和我,让着点儿小酒?我们就这一个小妹妹,就你一天天嘚嘚的呛她。”
陈羁往下挪了挪屁股,整个人都瘫在沙发上。
常昼还没完:“你还记得吧,高中同学,姓……姓边的那个男的,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叫什么我忘了。”
陈羁说:“边启行。”
常昼拍大腿:“没错,就是这个名字,没想到你还记得挺清楚哈。”
“小酒不是看上这个男的了吗?礼物都准备好了,还没来得及等毕业舞会表白,就被你给举报了。”常昼说:“换我我也记仇。”
孟觉从茶几上拣起一烟盒,陈羁伸手:“给我一根。”
孟觉递过去。
常昼愕然:“你他妈什么时候也开始抽烟了?”
“没瘾。”陈羁回答:“抽着玩儿。”
等送到嘴边点燃吸了一口,陈羁才又说:“没记错的话,我才是先被举报的那个人吧。”
“其实情况也不太一样。”常昼哔哔叨叨,很有逻辑地说:“你是被人表白,那姑娘你又不喜欢,小酒这可是真喜欢那姓边的,你这么做就是破坏人家美好的爱情,性质和白雪公主的后妈差不多吧。”
陈羁扯了扯唇角,声音有些冷:“真喜欢个屁,你又知道了?”
常昼疑惑:“喜不喜欢的,你又为什么这么肯定?小酒从小到大不就对这种温柔挂的感兴趣吗?”
这话一出,陈羁闭嘴了。
抬眸不冷不热地扫了一眼孟觉。
孟觉:?
不关他事吧?
陈羁坐起来倒酒,接连灌了整整两杯。
“靠?你受什么刺激了?”常昼问。
这酒酒精浓度不低,可陈羁这两杯喝完,跟没事人似的,眼神脸色皆正常无比。
孟觉大概是看出来这人今晚诚心喝了,便冲常昼抬抬下巴:“去拿两瓶不烈的。”
常昼哔哔赖赖:“爷凭什么听你使唤。”
孟觉:“送你一瓶,酒窖随便挑。”
常昼立刻改口:“哥我这就去拿。”
常昼离开后,孟觉才盯着陈羁瞧他神色,好半天问:“烟是出了国开始抽的?”
陈羁懒洋洋地靠着,闻言也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一直没问,为什么选在这个时间回来?”
陈羁仰了仰脑袋,脖颈处靠在沙发沿上,目光落在头顶天花板的吊灯上。
眼神却空得没什么焦点。
“真是巧合。”他说:“没想跟在她后头回来。”
孟觉又问:“我有点搞不懂了,你俩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我怎么觉得看小酒的反应,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你不会三年都没开口吧?”
陈羁抿着唇角,最后那个问句在他嘴边过了好几遍。
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挫败永远压在了心底。
“没有。”陈羁声音有些淡:“她不喜欢我。”
孟觉刚想问一句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他的手机响起来。
看备注,是个不得不接的号码。
灯光太刺眼,陈羁抬手,用小臂挡着眼睛。
只听见孟觉应了几声,问了句“你要回来”,随后没多久就挂了电话。
“谁要回来?”陈羁保持着那个姿势问。
孟觉说:“我哥。”
陈羁蓦地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姓常的每个字都在戳某人肺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