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少侠赠酒,改日必有厚报!”
说完,苏老太爷拔腿便逃,苏老夫人气得边追边喊,最后甚至都不用婢女搀扶,便脚下生风,“老东西,你给我滚回来!”
许源本就不在意这桩亲事,如今更觉晦气,换好了衣裳便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
他风流惯了,成亲后也不想有人管着他,高门嫡女事多矫情,娶个小门小户的也好,日后定然不敢插手他的事。
可先是被苏家大房拒绝,如今又被那老疯子泼了一身的酒水,母亲怎么就看上了苏府!
方行几步,许源便撞见了宋阮,见他应是从苏府后院而来,不由问道:“宋兄,你怎么在这?”
宋阮扫他一眼,见他换了衣裳,便问道:“怎么了?”
“别提了,晦气死了,这样的人家遍地都是,我看还是趁早换一家的好!”苏府与他八字不合,真是心烦。
宋阮牵牵嘴角,望着许源的目光带着点点讥讽和不可测的深意,这桩亲事就连侯府都做不得主,更何况是他。
功勋权贵之家自命不凡,实则不过是质地稍好些的棋子罢了。
宋阮未语,转身欲走,身后的许源却忽的呆愣原地。
宋阮抬头顺势望去,便见一蓝衣少女穿过回廊,缓缓而行,绕过转角便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
檐下清雪滑落,少女如一株幽兰悄然盛绽,又倏然消失在天地间,让人不由怀疑方才的美好只是海市蜃楼。
“那也是苏府的小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许多男女成婚之前都素未谋面,更何况许源本就不在意这桩婚事,更是未曾打探过。
“不行,我得追上去问问!”许源痴痴的望着回廊,沉迷于方才的美色之中无法自拔。
他自以为阅美人无数,可那些女人与这少女相比只能沦为胭脂俗粉。
“苏潆。”宋阮启唇,轻且快的道了一句。
宋阮说的模糊不清,许源未听真切,意外的瞪圆了眼,“你说她是苏樱?”
“嗯。”宋阮面无表情的应了声,淡漠转身。
许源先前的郁闷一扫而光,甚至在苏函来寻他时,更是笑脸相迎,十分亲近。
苏函一头雾水,今日他捧着许源说了半晌的好话,许源都冷冷淡淡的,怎么被洒了一身酒水后,反是开心了?
这是什么癖好?
许源心情大好,甚至在周氏表达不满时,还不忘帮苏府说话,“既是两府结了亲便是一家人,咱们就多担待些。”
周氏满脸错愕,她没听错吧,她这个混账小叔居然会说人话了?
宋阮方离开苏府,便有人走上前来,低声禀道:“指挥使,瑾王入宫了。”
宋阮轻轻挑了眉,但面上并无多少讶色。
走了两步却忽的顿足,折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迈步而去。
苏宅无人,宋阮行至围墙处,纵身一跃翻过了高墙,落在一间偏僻荒败的院中。
院中只有一间房屋,里面空空如也,他走进内间扫了一眼半阖的衣柜,挥袖打开,里面依然只放着几件女子的衣衫。
宋阮忽的牵起了唇角,眼中笑意玩味,又透着森森寒意。
苏大小姐,果然有趣……
……
瑾王求见时,庆和帝正在批阅奏折,闻声笔下一顿,一团墨渍晕染在了奏折上。
“啧。”庆和帝蹙了下眉,不悦搁笔,扫了一眼立在他身侧的李总管。
李总管会意,忙上前倒茶,庆和帝抬手接过,手一抖,结果一个不小心正正好好的洒在了方才的奏折上,可谓是轻车熟路。
“怎么回事!”庆和帝厉声叱道。
李总管慌忙跪下请罪,“陛下恕罪,奴才手拙,湿了奏折,还请陛下饶命啊!”
“行了行了,起来吧!下次注意点!”
庆和帝不耐烦的摆摆手,李总管感激涕零的爬起来,待内侍引人进殿时,主仆两人已神色如初。
看着跟在内侍身后进殿的年轻男子,庆和帝眯了眯,语气愕然又难掩嫌弃,“怎么回事?小时候看着长得还不赖,怎么几年的功夫长残成这般模样了?”
男子想说什么,庆和帝摆摆手,露出一副慈父之情,“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能平安回来便好,也免得朕和你母后担心你。”
男子欲言又止,“陛下,臣……”
“欸!不必这般拘束,这些年朕也时时记挂着你。”
李总管嘴角抽抽,终是听不下去了,“陛下,这位是巡防营副指挥使,不是瑾王殿下。”
庆和帝:“……”
作者有话要说: 逗比皇帝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