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厨艺训练还是挺累的。”

“孙女年纪小，个子也矮。不踩小板凳，都够不到案板。一天的刀工练下来，第二天早起胳膊还都酸酸的……”

学厨之路艰辛多，随便拿出来两件就能让胤禛胤祥两兄弟侧目。

更别说康熙这么个素来偏宠孙女的了。

闻言摆手：“既然这么辛苦，就更得好好歇歇了。不然累坏了身体，岂不是本末倒置？”

“可……”

“没什么可不可的！”康熙大手一挥，直接下了命令：“梁九功，着人在龙船之上给你格格收拾个舱间出来。从明日继续行船起，就让她一直随在朕左近。”

“朕亲自瞧着，看她还为了习练厨艺，不肯爱惜自己身体不？”

额林珠捂嘴惊呼：“皇，皇玛法还是不要吧。孙女这么淘气，肯定会影响到您的。是吧？四叔、十三叔。”

询问的同时，还赶紧递过去一个求帮助的眼神。

胤禛轻咳：“额林珠乖，你皇玛法说的对呀。再怎么喜欢学习厨艺，也得以自己身体为主。切不可本末倒置，让长辈担心。”

“对对对。”胤祥也笑：“小孩子嘛，该以吃吃玩玩为主。学厨艺这个，等大侄女你不借用外力就能够到案板也不迟啊。”

混账十三叔竟如此揭短！！！

额林珠大气：“叔侄之情绝矣，坏十三叔别想尝一口本格格亲手做的文思豆腐。”

前头才被抢了横县鱼生的康熙点头：“行行行，依你依你。让你十三叔退下，好好反省。当人家叔的，怎能这么取笑亲侄女？嗯，老四啊，这你监督着他点。免得他阳奉阴违，反省得不够彻底。”

哥俩好，哥俩一起走。

好大一碗文思豆腐，就都是陛下的了！

康熙喜文思豆腐，更喜这其中加了孙女儿孺慕、孝敬的，自然不愿与人分享。

胤禛&胤祥：……

就挺无奈的，但不敢反驳，只能乖乖退下。

打从额林珠一进入室内，就被抢了所有光芒。犹自忍着万千不耐跪着的钮祜禄氏适时嘤咛了声，在康熙看过来的时候慌乱认错：“皇上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是跪太久了，腿上有些酸麻。”

康熙点头：“嗯，你也跪安吧。关于牛痘事，朕会派人查证。若果真有效，朕定有厚赏。”

钮祜禄氏磕头：“能以自身所学为朝廷尽一份力，为皇上尽一份心，奴婢于愿已足，并不求什么赏赐。奴婢叔父就是在那恶疾之下夭折的，玛嬷心痛了一生。”

“奴婢只愿此法能推行开来，让世间再无天花恶疾！”

钮祜禄氏微微抬眼，眸光中满是殷切希望。

全然为公，并不贪个人名利的样子。瞧着，倒有那么几分出尘之意。不但十三叔瞧着她的眼神中仿佛有星星，就连四叔的目光都和软了不少。

额林珠惊呼，打破满室旖旎：“天，天花？钮祜禄格格竟然还能治那恶疾么？”

才得罪了好侄女的十三积极科普：“是预防。嗯，种痘额林珠知道吧？钮祜禄格格的法子也是种痘，但种的是更有效安全的牛痘。有了这个，额林珠就不用再辛辛苦苦避痘了……”

虽然已经被系统科普过，但额林珠还是一脸震惊的样子：“哇，好棒！才这几天不见，钮祜禄氏你就有这么棒的发现了啊。”

“是不是也跟本格格一样，在杭州驻跸的时候得了厉害师傅？”

问完，都不带等她回答的。

就又欢欢喜喜拉住了康熙的衣袖：“要钮祜禄氏也跟孙女一样，皇玛法记得赏她的同时别忘了赏杭州官员。行辕人员安排得太好了，竟这么卧虎藏龙。”

看似天真无邪地一问，实则将钮祜禄氏放在了火上烤。

进退维谷，怎么都有些不妥。

亏得钮祜禄氏虽没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宫斗，但到底曾痴长八十有六。早在决定南下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相关准备。

骤然被问起，也是不慌不忙：“格格多虑了，奴婢哪有那般福气？这法子，其实与柳树提取物一样，是先辈留下的笔记中所记……”

“啊？？？”额林珠捂嘴惊呼，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先辈？那就是你们家老早就有这妙法了？那，那怎不早点说出来？若早早知道，皇玛法就不用先后受天花、疟疾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