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伍终于开始长大了,计点人马,老鸦岭有237人,虎头山有253人,加上陈雷带来的一下有了600出头,基本上有一个营的编制了,武器方面有一个鬼子中队和一个伪军中队的缴获,再加上两座山头自有的一部分和飞鹰山上的储备,那是绰绰有余,只是这部队现在实实在在的是个乌合之众,稍微能打的就只自己飞鹰山那部分,但要去磨合训练,鬼子却不会给他时间,尼玛这咋整啊!陈雷把编组队伍的事交给赵阳等几人,自己呆一边挠脑袋去了。
这六百来人里,可用的自己这山上的不用说了,两处山寨中,虎头山隋亮和他的手下(就是刚才来时被绑成一串的人)40多人应该可用,伪军的董清那20多人也没什么问题,其他嘛,要说现在就归心了那肯定是不对头的,也罢,主干不动,枝叶混搭。把两处山头的人马分成四分,分编为一二三四连,一连王珂;二连张兴;三连董清;四连隋亮。各带一百来人,又从原来的人马中抽了四人作副连长,负责训练业务。这次扫荡中,大场一平有一匹东洋白马,两处山寨合在一起有9匹蒙古马,加上先前缴获的四匹,陈雷将其组建了一个骑兵排,令原西北军的散兵朱明为排长。
鲁村这地方有两个煤矿,草埠煤矿和鲁村煤矿,都是据点的西边,草埠离据点十二里,鲁村离据点二里路,平时鬼子在据点中有一个中队的鬼子和一个营的伪军在守着,煤矿则由日本人组成的矿警队守卫,这次扫荡,据点里留了一个小队和一个伪军连留守,据点扫荡部队的任务主要是配合沂水大队扫荡东面悦庄一带的八路军游击队。
落日黄昏,陈雷带部队已抵鲁村,令朱明在外转巡弋警戒,毛远在据点之外设好炮阵,王珂率队攻打草埠,张兴率队攻打鲁村煤矿,重机排各分两挺机枪随王张二人行动,自己带特战队及赵阳排化装成日军,董清连化装成伪军,隋亮连装成俘虏,直和据点而来。
据点外的沙垒工事里,一挺重机枪在夕阳下泛着冰冷的光芒,值班的鬼子和伪军都提高了警惕,上峰有令,这部队出去作战,留守者要提防支那人的偷袭。
“太君,有人来了!”一个眼尖的伪军看到西边来了一支队伍,急忙向鬼子值班曹长报告。
“战备!”这曹长首先下令,体现出良好的军事素养,接着拿起望远镜一看,“哟西,是咱们大日本皇军押着俘虏来了,快去向小队长报告。”
很快,留守小队长西山和伪军连长蒋永富来到工事前,这时那一队人已快到堑壕边上。“你们是哪部分的?”西山不认识那个年青的上尉。
陈雷用日语答道:“我是大场一平少佐属下井上上尉,奉令将战俘押送鲁村。”这命令西山中尉是知道的,这时那边一伪军开始喊了:“蒋连长啊,我是莱芜的董清啊,蒋连长不记得了吗?”
蒋永富定睛一看,“哦,太君,他们是莱芜那边来了,那个是保安团的排长,我认得。”
西山知道有送俘虏到鲁村来的命令,又见有熟悉的人,哪里还疑其他,命令放下吊桥,将他们放进来。这两百多人进了据点,突然暴发起来,那些囚犯掣出衣下的短枪,和同来的“伪军”“皇军”一起,长的短的对着鬼子就搂火,朝着伪军的则大喊不准动。伪军们目瞪口呆,鬼子反应虽快,但经不住这边人多,乒乒乓乓一阵交火,半小时不到鬼子小队即告全体消灭,伪军不笨哪敢动作过大,乖乖的举手投降。王珂张兴二将听得这边打响,毫不迟疑地发起攻击,先是重机枪压矿区门口的火力,其他人迂回侧击,那些矿警哪是对手,且又不备,很快就被清除。
据点里,伪军被赶到院子中间等候处理,陈雷那货跳脚大叫:“逐屋清理,不得放过一个敌人!”不一会儿,一个排长过来报告,说在据点里发现关人的地方,里在关着二三十人,请示如何处理?不一会儿又一个排长报告,说在一处小院子里,发现十多个女人,衣不蔽体的,如何办?
“妈的,关着的,肯定是抗日的人了,至于那些女人,多半是鬼子掳来做慰安妇的。”陈雷心道,大声命令“给我带到司令部里来。”不一会儿那些女人先来了,一个个衣衫破烂,目光呆滞,表情木讷,陈雷见也是心中作痛,诚恳地轻声说道:“姐妹,我们是打鬼子的队伍,你们得救了。”这些女人脸上跳了几跳,但没人作声,陈雷一看明白了,丫的全屋上下多人还装着鬼子军装呢。“咳,咳!”陈雷尴尬地笑笑,“姐妹们,你们得救了,你们是哪里人,我会安排你们回家的!”“你们真的不是鬼子?”内中一个女人怯怯地问。“哈哈哈,”许多人笑了起来,杨太笑道,“各位姐妹,哪个鬼子的中国话有说得我们这样地道?你们就不能相信参座的话吗?”“哇!”终于有人开始哭了起来,接着这哭声迅速扩散,所有的女人都失声痛哭,为她们悲惨的遭遇,苦难的命运。弄得一屋子大男人手足无措,“这,这,这咋啦?”杨太道。“让她们哭出来吧!”陈雷叹了口气,该死的小鬼子,直到后世都对这慰安妇事件死不认罪。
这些大老爷们儿都不善于做思想工作,尤其是这种情况下的女人。“唉,要是有**的政委之类该多好啊!”陈雷中暗叹。这时董清报告,说是那牢房里的人带来了,陈雷走出屋子,台阶下站着三十来人,一个浑身伤痕的汉子问道:“请问你们是哪部分的?”
陈雷笑笑,“大哥,我们既不姓国,也不姓共,当然更不姓汪,咱们就是有一腔热血打鬼子除汉奸想要报国的中国爷们儿!”
“哦,原来是抗日志士,不知兄弟如何处置我等?”那汉子不卑不亢。
“敢问老哥怎么称呼,看起来应该是延安方向的吧?”
那汉子脸上一跳,瞬间平静,“敝人汪策,哪方面的不要紧,反正跟日伪不是一路,敢问兄弟台鉴?”
“呵呵,小弟陈雷,现带众兄弟在飞鹰山立足,既然老兄不太信得过在下,这样,你们吃饱饭后,各处走路,嗯对了,屋子里还有一群女人,你们也一起带走吧!隋亮,把缴获分类打包,给这些二鬼子背上,赵阳,押上他们回山去。”陈雷本想着在这里面物色几个可用之人,但与这领头话不投机,也就不想再和他蘑菇,命令下了,抬脚便走。
“大兄弟,带上我们吧!”这时,屋里的女人跑了出来,一个三十上下的女人哀求道。
“你们,大姐呀,我们可是随时都在与鬼子拼命哪,这跟着我们可是不安全呀!”陈雷解释,转头一指,“你们眼他们去吧!”
那女人看了看汪策:“不,我们就跟着你们,小鬼子祸害了我们,我们也要跟他们拼命,我们都无家可归了。”其实她心里在嘀咕汪策等人,“他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来保护咱们呢?”
这时一个特战队的战士来报:“报告参座,发现一辆摩托车车,两辆汽车,十二匹马!请指示!”那立正敬礼的军姿态,那响高的声音,让汪策等人眼睛一亮,“哇,俺还当他们是绿林逍客,看这兵的样子比正规军还正规军哪!”正待发话,陈雷根本就不鸟他,发令道:“好,董连长,隋连长,把重东西装车,赵排长,叫两个把车开回去,把这些姐妹带上车。哦对了,让马也驮运东西,记住,把小鬼子东西全部搬光!”“是。”几人轰然答应。
汪策等人见这群人虽然服装乱七八遭,但那精气神却是他们没有见过的。有几个年轻人不由心动,相扶着上前,“报告长官,我们也愿跟你们走,请收下我们吧!”
“你们?”陈雷本待要走,转身盯着几人,“你们是-----?”
“我们都是学生,本来是想到这边投抗日队伍,不想在路上被鬼子抓了。”一个青年答道。
“哪咋不投**或者国民党?”陈雷笑问。
“还没找到呢,就被抓了。”一个青年委屈地说。
“哈哈。”陈雷不由笑了起来,这兄弟倒诚实得很哪,指批汪策,“如果要投**,那位老兄一定可以帮你,如果要投国民党呢,这里面也一定有人有办法的!”
“长官,在哪里都是打鬼子,这国民党老跑路,**又不好找,就让我们加入吧!”一个青年恳切地请求。
其实学生这样有知识的人正是陈雷所需求的,假装沉吟,转头命令:“赵阳,呆会儿把他们带上,还有愿意加入我军的也跟上他们,董连长,隋连长,你们负责这里,周龙周虎,拉马过来,咱们去那两地儿看看。”说罢,翻身上马,转头点点汪策:“给他们发点路费。”打马如飞而去。
草埠和鲁村两个煤矿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两个连长按照陈雷在路的交待,把个矿区搜处精光,所有苦力全被解救出来,草埠煤矿有五百多人,鲁村煤矿有七百多人,他们发扬人多力量大的精神把整个煤矿能搬的都搬了,铁锹榔头路轨,甚至锅碗瓢盆都一扫而光,搬不走的全砸了。
几处地方搞得热火朝天,但鲁村的居民没人出来多事,这乱世之中,能不过问就不过问。天亮之后,三处队伍浩浩荡荡向山里转进,朱明带骑兵排前后警戒,好在无事,大队于下午四时回到山寨,陈飞李雄刘月婷等,闻讯早等在崖边,见到一队队人马老长老长,肩挑背扛手提马驮车推的,无不喜得合不拢嘴。
近两千人,就是上山也直到晚上才上完,那两辆车被隋亮指引藏到一个隐秘的山洞里,马匹则全在山脚旁边的一个洞里拴着,物资则慢慢的往上运。
陈雷回到山寨,倒头便睡,五个老婆对他全身这里摸那里捏的,看有没少个零件,他也全然不知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陈雷便去查看人员情况,这些人全部安置在旁边的树林里,有的用日军的帐蓬,有的则天作幕地作席,特别是那些苦力,睡得很香甜。不过在另一处人群中,陈雷很意外地发现了汪策。
“老兄怎么没走?”陈雷皱眉道。
“怎么,老弟不大欢迎在下呀?”汪策笑道。
“呵呵,老兄笑话了,我辈山野匹夫,焉能入得高人法眼。”
“哈哈,英雄何需问出身!先前是愚兄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