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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欲浮槎渡汪洋

“那知汪兄有何打算,可否赐教一二?”陈雷似笑非笑。

“哪敢什么指教?只是我党我军现下在运动作战之中,实难找寻,在下不过是想借宝寨苟安几日。”

“呵呵,汪兄终于承认自己是延安方面的人了!”

“咳咳,陈兄弟打鬼子的行动,已无需我再隐藏什么?想必陈老弟不会把我交给小鬼子吧?”

“那我可否把你交给沈鸿烈士或是秦启荣呢?”陈雷想开开他的玩笑。

汪策变色道:“秦启荣抗日不力,**积极,是搞摩擦的专家,实与汉奸日伪无异,陈兄弟要是如此,汪某倒也无话可说。”

陈雷哈哈大笑:“汪兄无虑也,秦启荣骑墙之辈,不明大义,囿于党派之争中,偏执一念,实不足与谋大事。倒是贵党宗旨明白,能以国家民族为重,矢志抗日,陈某深为佩服。”

汪策喜道:“陈兄弟若愿与我党合作,愚兄倒可效牛走马奔之力。”

这是一支潜力股,陈雷哪有不想结交的,只是自己出身有问题,前面那位老兄污点太多,在那个阵营里的确难有好的下场,所以只得采取结盟之法来抱这颗大树,当然,丫若能想到后来的历史完全因自己而改变,倒也不必如此用心良苦。

“老弟何必如此草率!”正当陈雷要与汪策握手定交之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二人回头一看,原来也是鲁村牢中出来的一个中年人,四十上下,脸孔清矍,体形消瘦,戴着一副黑色方框眼镜,镜片后的眼光,让人总觉得有什么含义在里面。

陈雷疑惑:“这位是?”

在鲁村的牢房里,许多人并不是关在一起的,所以汪策也不认识,只知道他是难友罢了。

“敝人吴子民,国民党山东省诸城县党部主任,上任途中被鬼子劫了,这里子民先谢陈兄弟的救命之恩了!”说罢深深地鞠了一躬。

“哦,想不小小的鲁村,倒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陈雷哈哈大笑。

吴子民谦恭说道:“哪里,哪里,兄弟本为齐鲁之人,苟安于重庆,无时不想请缨上阵,现得上锋差遣,自然深赴敌后,为抗日救国以尽吾力。”然后扬首高言,侃侃而谈,无非是**游而不击,国军才是正经的抗战核心力理,而国民党政府也才是中国唯一合法的政府,陈雷的队伍,应该向国民党靠拢才这正确的出路,并且愿意为之向上级大力举荐。

说着说着,吴汪二人就争论起来了。

“打住打住。”见双方的小弟也闻声而来,面红耳赤,口沫横飞的加入争论团,有些甚至揎衣撸袖,似要上演全武行,陈雷连忙高声止住,这老子的地盘,还让你们闹腾?

“你们国民党**,打来打去都十多年了,看这个国家成了什么样子?嗯!”陈雷站在两群中间,张牙舞爪转来转去,“现在小鬼子都杀进家门来了,国土沦丧,生灵涂炭,你们还不安生,你们的蒋委员长和毛先生不都讲和团结抗日了吗?你们这样兄弟阋于墙,尽干些亲者痛仇者快的屁事儿,还他妈受过高等教育,我呸!我看你们还都是读书人,这书都读到**儿里去了(丫太粗俗了)。在老子看来,什么主义,什么信仰都他妈狗屁,只有国家利益和民族的利益才是最高位的东西,任何组织任何个人想要凌驾于这个上面都他妈是封建帝王思想,老子都不会跟他合作。老子们打鬼子,就为了国家独立,富强,民族得到解放,所有的人民得到自由**有尊严的生活,让那们曾经欺压咱中国的红毛子,高鼻子,小鬼子,见了中国人就得垂着脑壳绕道走。我想你们年轻时候也都是立志报国的,咋现在成这样子了呢?对不起,此处非诸位所适之地,还请早走不送!”发泻一通,也不管那群目瞪口呆的人,带着周氏兄弟扬长而去。

许多人,最初的时候都有一个宏伟的目标和明确和方向,但追求的过程中,会不自觉地渐渐迷失自己。树林中,汪吴二人如泥塑木雕一样,他们哪想到一个绿林匪类,竟然说出这等高层次的话来。而“国家利益至上,民族利益至上”的话语,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们的心坎上,是啊,想当初他们投身革命,未尝不是为了国家和民族的解放、独立、繁荣、富强,他们也一直认为自己是为此努力,今日听这年轻一番话,恍惚觉得自己哪个地方有点不对,但却说不出来,然在其心底深处,却已隐隐的被陈雷的语言所触动了。

最终二人都没有离去,因为他们发现这个年轻身上似乎还有迷一样的东西值得他们去探究去挖掘,他们不约而同地去找到陈雷道歉,并希望能与他多多交流。自然,对眼下正缺人手的陈三少来说,能有几个可用之人当然也不拒绝,哪怕他们是打短工!

这次袭取鲁村,收获不可谓不大,首先是人员的增长,在将蒋永富那个伪军连中有重大恶行的人剔出来后,全员已是两千出头,不管这些人愿意不愿意,陈雷统统的编入部队,这自然跟**那一套不同,倒有些像国民党的抓丁了。有了几个青年学生,这工作开展起来就快多了,在将这些登记甄别后,再按兵种、文化层次,特长、技术进行了分类整合,陈雷将部队作了整编:

步兵一营:营长王珂,副营长江武。辖一二三连及火力排,人员520。

步兵二营:营长张兴,副营长唐礼。辖四五六连及火力排,人员520。

步兵三营:营长董清,副营长张虎。辖八九十连及火力排,人员520。

重机枪连:连长刘贵,副连长陈式,重机枪八挺,人员127。

火力连:连长赵阳,副连长赵全,轻机枪32挺,人员131。

迫击炮连:连长毛远,副连长韩珍,迫击炮六门,人员87。

骑兵连:连长朱明,副连长谢廷芳,马二十一匹(不够),人员58。

警卫连:连长隋亮,副连长郭大海,人员110。

侦察连:连长胡东山(胡老六),副连长杨宝珊,人员62。

飞鹰特战队:队长杨太,人员26人。

后勤部:部长是原飞鹰山的管事汤来福,人员35。

医院:院长五夫人刘月婷,人员13人,是那些鲁村解救的女人,同时负责被服的浆洗缝补。

参谋处:处长李明扬(鲁村解救的学生之一),人员9人。负责战略战役方案制订,情报研判,通讯,机要及保卫等。这人手不够,许多机构成立不了,只好合并办公。

责成吴子民,在规定期限内,教会参谋处人员学会电报话务;责成汪策等人,在规定期内,整理并讲授游击战的基本知识。

在全军连以上干部会上,陈雷大呼小叫:“我最多给你们十五天的时间,各部队要完成基本的磨合,整训,因为小鬼子不会给我们时间的,各位,军事训练,思想教育,文化学习都要一起抓,到时哪个部队没做好,长官立即免职。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会场轰然应诺。

要说十五天就把一支新兵部队练成有战斗力的队伍,那绝对是吹牛皮不犯死罪,不过陈雷的这支队伍不是新兵,不是纵横山林的绿林好汉,就是沙场拼杀过的中国士兵,他们其实只需要恢复和整合,而当一种全新的理念思想和方法注入到已有基础的群体里后,那变化绝对是非常显著的。

伙食的充足和较好的治疗,战俘们几天后就有了好转,读励志语录唱军歌使他们的精神面貌迅速改变,颓废和沮丧之气渐去,代之以自信与昂扬。训练场上,汉子们挥汗如雨,他们练射击、拼刺、爆破、工事修建、长途奔袭、步炮协同,军风军纪军貌,班排合作,帮扶携带,很快一支隐隐透出犀利之风的队伍渐趋成形,让汪策吴子民等感到不可思议。

陈雷在第三天后,就带上特战队、骑兵连和警卫连、侦察连下山训练去了,因为有情报传来,扫荡归来的鬼子发现鲁村变故后,正在多方侦察,调兵遣将,要再进行一次大的报复行动。陈雷此举,实是无奈,只得以战代练,意图转移鬼子视线,为山上训练赢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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