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她几枚碎银子打发,一人到船舷上去吹风,心不知道怎么就沉甸起来了。
离东京渐远,身后繁华消退,两岸未见高楼,但见茅舍。
复行几十里,连茅舍也不见了,只落得广阔江面上点点余晖,还有那些高低不齐的芦苇。
不想回房,怕见了那厮的臭脸又生闲气,点开系统在里面来回翻看,这才发现我竟然还有一个兵器库。
“系统,有兵器库你怎么不提醒我?还让我花钱去买?”
系统冷哼:“怎么买都是花你的钱,这有什么区别吗?你刚买的那两样可以先存在我这里。虽然价格很上当,但是象你这种人的银子,人家也是不赚白不赚。”
净遇杠精。
把刚买的两样好东西给放进去,顺手取了个渔竿出来在手里舞了舞,又在水面上抖了几抖。
系统冷声笑道:“人家不就是不想理你吗?至于无聊成这样?”
“他不想理我,我还不想理他哩!当他自己有多了不起。”
“呵,哪怕是钓鱼总得先挂饵吧?你这样来回抖,是图着钓野草的?”
“你管我钓什么呢?我就图自己开心,行了吧?”
系统也懒得理我,“哔”的一声闪了。
我无聊地甩着鱼竿,一会儿在水面上画出个S形,一会儿在水面上画出个B形,突然感觉到鱼竿子一沉,象是底下挂住了什么东西。
莫不是一条大鱼?
心里头一喜,赶快把鱼竿往回收。
水底那物的力气也大得很,我收它便挣,它挣我又收,双方拉扯了几个回合,我运足了底气将鱼竿拼命往上一挑,只见“嘶啦”一声响,鱼竿起来了,上面挂着条男人穿的内裤!
与此同时,江面上浮起一个男人,挥着刀大声喊道:“不好,被他们给发现了!兄弟们,动手啊!”
只听得四下里喊杀声一片,从芦苇荡里飘出十来艘小船,每条船上都站着四五个男人,冲着我们的大船火速包抄过来。
船老大吓得将梢杆一丢,大声喊道:“不好了,有江流贼!”
满船商贾全都慌了,有收了那金银细软缠在身上,作势要投江的,有赶快逼着小厮把衣服脱下来与自己互换的,有急着往舢板下面躲着藏身的。
我也急着与他们一起找地方藏,却见江水里面泡的那个男人突然就着水面一拍,整个人凌空而起,挥着板刀冲我杀将过来:“奸人莫走,吃俺张顺一刀!”
我冲他一指:“大哥,你没穿内裤!”
“啊?”他自一省,在空中收了刀锋就往自己下头挡,接下来又是“嗷”的一声惨叫,两眼一翻,又掉回水里头去了。
看着水面上浮起的一抹血迹,我倒吸一口冷气,蹦跶着到房里就去找武松。
“武都头,外面有海盗,我们快跑啊!”
那人仰卧在床上,饶是外头喊杀声震天,也自稳如泰山,嘴里叼着根草梗懒洋洋地看着船舱顶上道:“盗盗盗,盗什么盗?”
我冲过去一把将他给拉起来:“你可别不当一回事儿,刚才我一不丢神,叫那个贼头目自己把自己给阉了。一会儿他们放过谁也不会放过我的,我说你水性怎么样?要不然咱们两个先跳河逃走?”
他斜眼看我:“你的那些货呢?全都不要了?”
我抱着个钱匣子蹦跶着就往外跑:“货可以再买,先保着命再说嘛!”
刚一出门,一柄钢刀架上我的脖子:“莫动,活阎罗阮七爷在此!”
这下可就完蛋了!
我与十来个商贾一起被推到了甲板上挨个跪好。
武松嘴里叼着根草与仆佣们站在一起,丫挺的,竟然还在笑。
张顺被几个人搀扶着进来,裤子已经穿好了,下面血淋淋的一大片,人也是昏迷不醒的。
阮小二和阮小七舞着钢刀对着我们这群人挨个比划:“说,适才是谁在甲板上钓鱼?”
无人应声,阮小七将刀一横:“全都不说是吧?那现在我就把你们挨个砍了脑袋,扔到江里头喂鱼!”
“我知道,我知道!”
卖管制刀具的那厮指着我大声叫道:“是他,就是那个穿着白衣服的,我亲眼看到是他在钓鱼。”
这死该天杀的货!
脖子上钢刀一紧,我赶快赔笑脸:“英雄息怒,刚才我真是在钓鱼,没想到浪里白条张先生在那底下,我又不是故意钓他底裤的,再说了,那一刀不是他自己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