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我语气不好,又来强行拉扯:“走一走,动一动,不要总是闲坐着,也易伤筋骨。”
我被他强扯着站起来,哈着腰满院子乱晃,他在旁边扶着,突然又贱笑了:“上回我巡街,见一个男人牵着只胖狗出来遛达,也如你这般模样。”
“那男人也受伤了?”
“我说的是那只胖狗。”
气得抡拳要打,他飞身跳到树上,取了树上野果来砸我,我便拣了地上的石头去丢他,来来回回戏闹了半晌,身上竟然不痛了。
花和尚将饭食备好,招呼我们过去。
只见桌子上一个绿豆芽,一个生菜蔬另外还有一盘小豆腐,肉一丝没有,酒更是不见。
若是到别的和尚家里头吃饭,素成这样也便罢了,到他花和尚家里素成这样,岂不是在寒碜人?
武松取了银子招呼代安去买肉食,桌子上这才见点荤腥。
两筷子没吃完,林教头竟然又来了,说是回家看了娘子一眼,也无甚事,又来与我们凑会。
怎么就突然那么心痛林娘子了呢?
这顿饭一直吃到太阳快落山,几个男人话聊得差不多了,架也不好再接着打,突然就冷了场。
我说,要不然咱们一起唱首歌吧。
花和尚嘿嘿冷笑。
武松但翻白眼。
林冲只笑不语。
于是我就厚着脸皮唱:“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嘿嘿,参北斗啊,生死之交一碗酒啊,哎呀,一而呀,哎哎哎依而呀……”
越唱声音越小,却见三个男人瞪大眼睛如同见鬼。
过了一瞬,林冲嘴里的酒呛了出来,背过身子猛咳嗽。
花和尚捂着肚子放声大笑。
神兽笑得肩膀直抖,他说:这也叫唱?驴叫都比这个好听。
唱他们的会歌,他们还听不懂,我也无趣,又把手一拍:“代安,把牌拿来,打几圈马吊!”
这几个男人突然就来了精神。
还就不信了,男人们除了打架还能没点别的正常爱好了?
四个男人围坐一圈 ,麻将立时辟立啪啦打得热火朝天。
林冲坐我上手,凡举牌必三思,手气偏偏还臭得要命,赢少输多。
武松坐我下首,我一直在给他喂牌,他还是赢不了,怀疑他长脑袋就是为增高。
赢得最多的是花和尚,别看他面相憨厚,脑子最好使的就是他,不一时,他面前的碎银子就堆成了小山,于是也就大方叫人买酒食过来,熬夜又打。
直坐了整个通宵,我赢了些,武松很快兜都比脸干净了,林教头娘子这个月给他的零花钱全都贡献给了花和尚,花和尚满载而归。
天将亮时方才回房歇下,武松又赖在我房里不走,说是花和尚打呼噜他睡不着。
刚一合眼,他又是一通拳打脚踢,我又被他给踹下炕头。
左右是睡不着了,就去厨下寻吃的,发现篮子里的青瓜挺好,就取了一个榨出半碗汁,混上蛋青蜂蜜糯米粉打算给自己作个面膜。
不是自夸,西门庆稳居清河县第一美男宝座数年,一再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除了有钱有闲会打扮之外,颜值那是必须的。
有了这样一副好皮囊,定要好好珍惜,到死都要美美哒。
将那一碗糊糊调好涂了满脸,闭着眼睛在竹椅上养神,刚眯了一会儿,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大喝:“西门,是谁把你的脑浆子给打出来了?”
真要被这货给气死,睁开一只眼睛看他:“你是啥时侯醒的?”
武松说:“咦,你没死啊?脸上涂的什么?何苦这般模样?”
“嘘,这是我祖传秘药,糊脸通七窍,进而调百骸,糊上一阵子全身通泰,能治内伤。”
这货上当:“真的假的?”
“要不然我的伤怎么会好得那么快?”
他将那碗糊糊搅了搅:“你伤的不是P股吗?涂脸能把你P股治好?原来你的P股连着脸。”
怎么就那么想捶死他呢?
“切,爱信不信,祖传绝技,外人我可不告诉他。”
那货还真就信了,也涂了满脸糊子,躺在旁边的竹椅上。
过了一会儿花和尚房门一开,也是一声惨叫:“啊!你二人这是被谁给打了?脑浆子糊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