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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河里捞鱼 (二)

捕鱼并不是件轻快活。王鹏沿着河边走了一圈,确定在几处水比较深又比较隐蔽的地方捕鱼。他做了些鱼竿,给二组大致说了要领。可是半天下来,可是除了自己钓了几条鱼外,其他人一无所获。他又找绳子做了几个网,手把手地教,钓鱼跟拉网结合,总算搞了一些鱼。刘林才用这些鱼做了顿香喷喷的野菜炖鱼,吃的大伙满头大汗,都夸炊事组长的手艺好,也都盛赞王鹏是捕鱼能手。

八九个人搞了一天才弄到十来斤鱼,王鹏可不敢接受捕鱼能手这个荣誉。他苦思冥想,跟张有民及全组弟兄仔细研究,又沿着子母河详细考察,亲自下水摸索,把先前确定的捕鱼范围再次精确。村子不缺树枝,二组做了上百根简易鱼竿,天黑以后沿河边插了一溜排,半夜或五更去收,运气好时能钓到三五十条,运气差也能搞到一二十条。

当然,光靠钓还不行,主要还是拉网。二组到处搜集绳子,还用草根等东西做绳子,最后用这些绳子做了几个大网。他们每天晚上都出去捕捞,有时候还动员其他组一起捕捞。几天后,捕捞量就上来了,每天能打捞好几十斤鱼,偶尔能达到上百斤。加上遍地的野菜,三班当天已经吃不完了。王鹏就把大一点的鱼用盐腌起来,小一点的晒鱼干,以备外出时吃。

修筑工事向来都是最艰苦的营生,可实际上一点也不苦累,甚至比捕鱼还要轻省。张世振要求工事一定要隐蔽,不能让人老远看出有工事,就是到跟前也不能一眼看出是工事。同时要求不能单纯地防御,要成为发动攻击的前沿。小山跟石洞之间要有工事相连,确保镇守小山的弟兄能安全撤回石洞,石洞里的弟兄也能及时增援小山。

河曲村存在了上千年,经历了无数劫难,有战火,有匪患,可能还有村落或是家族之间的械斗等等,除了那些石洞,村里应该还有一些防御体系。宋天和常万炳、马有海等人仔细寻找,踏遍了村里每一个角落,特别是小山,从山下到山顶,每一颗树木都要查看,每一块石头都要搬搬;村里每一间房子都要进去,包括坍塌的房屋也要扒开看看,结果还真发现了不少秘密。

村子中间的小山里面几乎是空的。小山东南西北各有一个进口,当然也是出口,非常隐蔽,从外面看跟其他房屋一模一样,进到房子里面也没有什么异常。搬开墙根的大水缸,才发现后墙居然有洞口。现在房子前面塌了,水缸也打烂了,洞口被乱石填住。其实宋天他们一开始就发现了这个被堵住的洞口,还以为是储藏窖之类的,也就没管;张世振命令不许轻易破坏老乡的东西,所以谁也没有在意。常万炳实在好奇,就悄悄捣开石头,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值钱的宝贝,结果发现了这个神秘的地道。

洞口跟普通屋门差不多,但地道里面很宽敞,睡觉、做饭、开会、储存物资等地方一应俱全,足足能容纳几百上千人。地道除了通向四边,还有两条通道弯弯曲曲一直通到山顶。在山顶一块大石头后面有个二尺见方的瞭望孔,半山腰也挖了几个瞭望孔。只是现在地道里除了几口锈迹斑斑的大铁锅和一些木板,再也找不到其他东西了。

宋天在地道里转了好几个圈,想找到通向悬崖的洞子,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他十分不甘心,跟常万炳和马有海几人在通往悬崖的地段上仔细查看,发现这几百米都是黄土,地下水位很浅,根本挖不成地道,这才明白村里人既在小山里面挖地道,又在悬崖上凿石洞,原来都是迫不得已!临时避难就进入地道,转移逃难只能去悬崖石洞。

二三四组全部进入地道,根据张世振和宋天的命令,在常万炳的指导下改造地道。四个地道口周围及里面都堆放了好些大大小小的石块,以便必要时堵住洞口。地道口往上几米处挖成能展开十来个人、也能经得住重炮连续轰击的地堡,并与地道相通。四面山腰也挖了非常结实的地堡,每座地堡都能容下几十人,全都跟地道相通。山顶地道本来就可以容下几个人,所以基本没动。

半个月后,工事基本改造完成了。从外面看不出一点异样,但地道里面功能齐全,比鬼子炮楼不知宽敞而且结实了多少倍。

三个步枪组镇守地道,就吃住在半山腰几个地堡里。山下四个地道口距离太远,联络不方便,半山腰就近多了,一旦有情况互相沟通比较方便。平时只要没有情况,宋天只在山顶放一两个哨兵,其他弟兄都出去挖野菜,或帮助捞鱼,再就是帮助石洞干些其他活计。

张世振和机枪组包括伤病员驻守石洞。这是三班的大本营,作为三班最高指挥官,自然得住在这里。机枪组素质不错,常万林和张海当过机枪班长,其中张海还是重机枪手;其他弟兄大都打过机枪,还有的是弹药手,这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当然,一挺机枪显然不够,至少得两挺!要是再能有挺重机枪,他敢跟一大队鬼子在这里叫板!

“班长,吃的问题基本解决了,工事也修得差不多了,大部分伤病员已经康复,下一步咱们是不是得好好训练一段时间?”宋天乐呵呵地走进石洞,满面春风。

“是得训练,大白天外面容易暴露,就在地道里面训练,晚上再拉出来。都是老兵,死人堆里爬过来的,怎么训练得好好琢磨。特务三班,要名副其实。哎呀……这段时间只顾捞鱼修工事养伤了,没有给家里报告,也没有掌握周边鬼子的情况,我这个班长当得不合格,得向宋副班长和弟兄们检讨。”张世振抱了抱拳。

“班长,情况特殊,不能说这就是不对。要我说,战乱时期,能找到这么僻静的地方安安生生地休整几天,也是一项可贵的能力!”

“话这样说,但不及时报告情况,没有掌握鬼子,特备是周边鬼子的动态,再怎么都不能说是理所当然。我决定,明天,二蛋和王四回团里报告情况;我带大熊和刘庆武、秦立本侦察周围鬼子的动向,并跟上游的三连四连取得联系。”

“班长,你还是镇守石洞,我去侦察敌情并联络三四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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