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早就破了,好在鞋底还在,撕了一些布条绑好,勉强能走路。衣服……其实已经没啥衣服了,连布条都快没了。幸亏了这些缠在身上腿上的布条,不但能包扎伤口,此时又多了一项保暖功能,只要不刮风下雨,好赖还能抵抗一阵。
钢盔留在洞里,水壶带了,还有满满一壶开水。急救包里只有一盒火柴和一小包药粉,再就是三个熟鸟蛋,这就是自己的全部生活了。当然,还有匕首、撸子及木棍,任何时候武器不能丢。
浑身都疼,胸肋尤其疼得厉害。唉……这骨头,真是不能走路了,得好好静养一段时间,不然根本无法行动,也熬不过这个冬天。
沿着山谷不知走了多久,大概到后半夜了。左前方有座小山包,山坡上黑黝黝的全是密林。张世振沿着山根走了一段,发现树林间好像不大对劲,蹲下身子仔细摸索,果然发现了石板铺的台阶。他沿着台阶慢慢攀爬,弯弯曲曲的一直爬到山顶,发现了一座庙。
仔细听了听,没有情况,张世振进入庙里。摸索到正殿后面,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又累又疼的,先胡乱将就一阵,天亮了再说。
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张世振睁开眼睛,天亮了。侧耳听了听,除了鸟叫再没有什么动静,拿起水壶咕嘟嘟喝了几口,再掏出一个鸟蛋,蛋皮装进口袋准备拿到外面埋了,其他内容全都扔进了嘴里。又喝了几口水,慢慢站了起来,朝庙外面看了一眼,转身往里面走。
这座庙有上下两层,大大小小十几间屋子,每个屋子都有几尊塑像。地上以及塑像上面落了不少尘土,应该不常有人进来。老家村后有座土地庙,每年只进去供奉几次。这座庙估计也差不多,只是到几个固定的日子才会有人来请神烧香,平时应该不多有人来,倒是个理想的安身隐蔽地方,张世振思谋着。
后面一间屋子有灶台,但是没有灶具。墙角还有个床架子,没有床板。守庙人或是供奉者吃饭睡觉的地方,应该有锅碗灶具的,也应该有铺盖的,就是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庙外面转了一圈,后面发现一口井,水几乎溢到井口了,也不知是雨水还是地下水?在一个角落找到一堆破烂,有单衣、棉衣、褂子等等,还有好些破鞋,不知是哪些丐帮大爷存下的。这些破烂肮脏的不堪入目,也没有一件是完整的。张世振捏着鼻子翻腾了一通,找了几件相对比较完整的单衣和棉衣,扯出几条稍微大一点的布片,又拿了几双鞋子,只要能御寒,脏不脏的就不管了。
回到灶屋,脱下破烂不堪的军衣,挑了几件单衣穿上。不是缺袖子就是短衣襟,得穿好几件才能凑齐一身相对比较完整的衣服。棉衣有一件还算完整,棉裤也找了一条,把其他棉衣裤里面的棉花都掏出来塞进这身棉衣裤里面,冬衣算是着落了,叠起来放好。鞋子基本都张了口,只能挑几双放好,到时候换着穿。
把破军衣放好,其他衣物扔到墙角,张世振仔细打量着灶屋。这屋子四周墙壁都是用石头砌的,墙壁熏得黑乎乎的,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他又到旁边的屋子仔细查看,终于在一座塑像后面发现了端倪。塑像后面有时隐时现的缝隙,敲了敲里面是空的,下面还有个机关。胡乱捣鼓了一气,后面终于活动了,露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划了根火柴,看见里面乱七八糟堆了些东西,好像是个储藏室。
储藏室长宽约三米,大半人高,里面有两口铁锅和一些瓷盆碗筷,还有一张床板和两床黑的发臭但还算完整的被褥,喜得张世振咧嘴直乐。仔细翻腾,又找到一盏油灯和半罐清油,还有大半罐盐及一把铁锹。角落里扔着两个估计是装米面的袋子,却没有一粒粮食。不过,这些也够了,他乐滋滋的钻出了储藏室。
出了庙门,望着四周山坡上黑森森的树林,张世振立即有了主意。他在老家就时常打猎,大多数都是下套。在特务营训练时,美国佬也讲过野外生存一些常识,现在正好用上了。
再次翻腾那堆破烂,找了些长长短短的绳子,又撕了些布条,张世振钻进了山坡树林。倒腾了好大一阵,他才疲惫地回到储藏室,把床板在地上放平,被褥铺好,关上门,把剩下两颗鸟蛋全吃了,然后钻进了被窝。很久都没有这么舒适的睡过觉了,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眼睛再次睁开已是太阳落山。张世振下到山坡树林,收获了两只山鸡和一只野兔,口水立马流了二尺长。不过,他没有立马回去,趁天还没黑把这些简易套子换个地方重新弄好,消除了周边的痕迹,才提着山鸡兔子屁颠屁颠回到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