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来呗,您什么时候来我家还给打招呼的?奇了。”桑万里语气熟稔,嘴角挂着笑,一看就是亲近的人。
穆荷礼貌地闭麦,跟在桑万里左边,心脏却无法抑制地怦怦跳。
又来了。
他偷偷想——
自己又开始不舒服了。
每次这种时候他就好想知道……
万哥在跟谁打电话?男的女的,年纪比他大还是小,长成什么样?
拍戏这么久来他和桑万里越来越熟悉。
从一开始被人提到名字都能兴奋好久,到现在听到万哥接个电话语气轻松点心里就抓心挠肝,一个劲儿地想知道是谁。
不过也就是三个多月。
自己居然……生出了要探究他生活的渴望。
万哥在自己面前向来不设防,热搜事件之后更加,有什么电话从来都是当着面就接,各种语气都有,男男女女也都有。
每次遇到他语气放松点的,穆荷心尖就跟被人掐了下,猛地一阵警觉。
他姐姐穆樱跟他说,万哥是单身。
但圈里这么复杂,穆荷有时候也会想,消息可靠吗?
万哥……真是单身吗?
一直以来都没察觉到桑万里身边有人的迹象,这才在反复担心中又反复庆幸。
但刚刚那电话,穆荷忽然就有点犹豫。
去他家,都不用跟他说的?
这么熟啊?
等桑万里轻笑着讲完电话,穆荷早就不自觉地挂了脸,嘴唇微微撅起,眼睛里也没什么光。
特别是从胸腔开始往外扩,溢满了四肢百骸每一个细胞的酸意,涨得他整个人和醋缸没什么区别了。
“走了。”不知不觉就到了保姆车跟前,桑万里收了手机拍拍穆荷的锁骨末,“下场戏,好像得几天后了?”
穆荷回过神来对上桑万里的视线。
是了。
今晚那场是他们在沙漠里的最后一场对手戏,自己后面两天还有群戏,桑万里倒是空了两天出来,听说是能回去接受点采访什么的。
再见就是在雨林里,拍进入狼族之后的戏份了。
穆荷心里一热,陡然生出腔孤勇来。
“刚刚丽姐的电话啊?是……是要跟您确认之后工作的事儿吗?”
桑万里要转身的动作一顿。
穆荷不敢直视他,问了之后就只盯着人脸部中庭看。
——此前穆荷再有想法,也从未如此不见外地直接问人这样的问题。
太隐私,也太有侵略性了。
即使努力包装成朋友间闲聊的样子,本质上,这话都不是他该问的。
穆荷心里忐忑不安,桑万里倒是没想那么多,自然地接过话:“是她。刚刚打电话的时候听见的?”
听见这答案,穆荷心里一松,憋闷的呼吸重新有序起来。
他没法控制地嘴角上扬,忍了忍才答:“不是,我猜的。您回去不是要工作嘛?”
“对。”桑万里喟叹一声,没什么形象地动了动脖子手腕的关节,慵懒摆摆手上了车,“这帮人卷天卷地的,两天都不放过,非要把爸爸榨干了。”
看起来真挺累。
穆荷有些心疼地站在车内小台阶底下跟人挥挥手,“那您偷摸儿休息!”
这小词儿用得,还偷摸儿。
桑万里听着好笑,懒懒地没回头,一边上台阶一边伸手扬了扬,“行,哥记住了。”
夜色袅袅,两辆保姆车没再和往常一样同一路线,在岔路口分了道。
当天晚上桑万里就回了家。
甚至第二天王丽到的时候人都还没醒。
如她所料,大明星一回来又趁半夜出去嗨了,估计这会儿才睡不久。
她和邓顺一起帮着收拾,又叫了饭,晚上的时候才堪堪见到了桑万里清醒的帅脸。
“舍得起床了?”王丽推了碗粥给桑万里。
桑万里趿拉着拖鞋,揉了把脸,眼睛还要闭不闭地,坐下来拿起勺子。
他困劲儿还没过,半睁着眼随意搅了搅粥,声音像还没逃脱床铺一样闷得很:“怪不着我,都两个月没沾过人气儿了,这破剧组。”
“是么?”王丽看了邓顺一眼,再转回头来戏谑着说:“我看您挺乐意待的,天天跟人穆荷混一块儿呢,听说干什么都黏一起?”
桑万里轻笑一声,拿勺子的手还撑在餐桌上,斜着撩开眼皮,懒道:“怎么,热搜那事儿还想着训我呢?”
“哪儿敢啊?”王丽挑挑眉笑笑。
她也就是随口说,过了的事没什么好提的。
“不过我挺好奇的,这又过了这么久的,您对那小鲜肉有没有什么新鲜评价?”王丽扬扬下巴,想着好不容易逮住大明星一个空子,使劲儿调侃,报报往日被他夺笋的仇。
桑万里喝了一口粥,“新鲜的……”
煮得软糯黏稠的白米被他用舌头抵着,靠在上颚间慢悠悠地磨。
直到口腔里爆开一齿米香。
桑万里若有所思:“他屁股挺翘。”
??!
邓顺和王丽猛地瞪大眼睛,“……”
在她们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的时候,大明星又轻飘飘扔下一记重雷:“腰也很细。”
“哦,还软,挺好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