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假期很快宣告结束,徐宛第一时间联系了辅导员和学院。
不清楚他用了什么理由来说服学院,总之,徐宛的走读申请很快得到批复,由俞偲陪同着前往物业和学工部注销住宿后就获得了完全的自由。
搬离宿舍当天,徐宛把自己的东西尽可能散给同学,化妆品和护肤品也大都留给了女同学。最后收拾出来需要带走的,居然只有几件衣服和一些不能转手的日用品,七零八碎地塞了一只行李箱。
“徐哥,出去住一定要注意安全啊。”高越一把鼻涕一把泪,揪着徐宛的袖子唠叨,“晚上出门小心色狼,白天挤轻轨也要小心痴汉,你这么好看,这么有钱,还要小心诈骗,骗财骗色都要小心……诶我他妈的,不要忘记我!徐哥,不要忘记我啊——”
唠叨到后半程,高越的声音已经濒临哀嚎,徐宛忍俊不禁,敷衍似的拍拍他的手:“不忘不忘。撒手,衣服都被你个逼给拉皱了。”
“呜呜呜呜徐哥老子爱你。”
“闭嘴,你好吵。”
“不要嘛呜呜呜呜呜,人家就是废物小火车呜呜呜呜呜……”
实在懒得再和高越纠缠,徐宛比了个“stop”的手势,给人脑门弹了一下:“给爷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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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徐宛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他和俞偲约定的也相差无几。
再过十分钟左右,俞偲的组会结束,就会来宿舍帮他搬运行李。
高越和杨安志还在猛男落泪,宿舍门外却传来钥匙声,寝室内寂静几秒,门也应声而开。
赵柏湖提着新买的日用品,神情看上去相当意外。
“咳,你回来了。”高越打破尴尬,帮徐宛把行李箱往边上拉了拉,给赵柏湖让出一条路,“买什么了这是?”
赵柏湖道:“帮孙眷买的,晚点给她送过去。”
他把东西暂且放在自己桌上,目光在原属于徐宛的位置上逡巡半晌,看着空荡荡的书桌和床铺,便也了然于心。
“搬去天街西苑?”赵柏湖低垂眸光,看不出什么情绪,“还是搬去俞偲家?”
徐宛乐了:“关你屁事。”
“随口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赵柏湖静了一会儿,又问,“你还生我的气吗?”
徐宛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说:“你算什么东西?我还得分心思记你?”
赵柏湖也轻轻点头:“我确实不算什么。”
两人话不投机,多说半句徐宛都觉血亏。
三两句敷衍完对话,徐宛便拉起拉杆,对高越和杨安志摆摆手准备下楼。临出门时,赵柏湖却再开口问:“徐宛,你对俞偲是认真的吗?”
徐宛彻底听烦了这个问句,当即一砸宿舍门:“都说了关你屁事,问问问,你他妈是想认俞偲当爹吗?”
高越和杨安志缩着脖子抱作一团。
“你就是不敢回答!”赵柏湖的音量也大了,“你清楚得很,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把你介绍给他家里人。你怀疑我想骗婚孙眷,那你怎么不想想俞偲今后会在你和婚姻之间做什么选择?——以你徐宛的脾气,你就心甘情愿当个第三者,做他的地下情人吗?!”
徐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浑身都跟着发抖。
第三者?
……地下情人?
他明明知道……这家伙明明知道,他生平最恨第三者,最恨地下情人。
徐宛夺步冲上前,一手攥住赵柏湖的衣领。停在脚边的行李箱被他一撞,也在一阵闹腾中倒在地上。
高越和杨安志差点惊呼出声,只看见徐宛猛地抡起拳头,双目通红,恨不能杀了眼前人似的。
“徐哥!徐哥你冷静啊徐哥……”
徐宛重重地呼吸着,他用牙齿咬住唇肉,轻微的血腥味顿时在口腔里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