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矜巡视过一周,感觉这间风韵斋也无甚稀奇的,并没太多现代因素。她觉得无聊,探出头朝门外望,想看看“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掌柜同志到底是什么样儿。
结果眼睛没盼到,耳朵倒先等来一阵尖利刺耳、显然是出自姑娘家的争吵。
是从依旧拥挤不通的里头传出来的。
“谢郎的最后一幅画像,是我先看到的,你还不松手?”
“谁管你先看见?钱货两清,我先付了银子的,你松手!”
“你松手!”
“你松……邢烟烟,你竟敢拽我的面纱?我跟你没完!”
“赵绵绵,都是隐藏身份出来的,你还直呼我名讳呢,我也跟你没完!”
何矜:“……”
疯了吧?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书里的人物,男男女女的都变得如此有病。
谢幸安知不知道自己男女通吃,这么受欢迎?
*与此同时,天香楼。
这时候临近正午,日影斑斓,微风裹挟着阵阵叫卖之声从大开的红木窗棂里闯入。
早春的太阳还并不算毒烈,只温吞缓慢地照在男子的银色面具之上,闪耀出大片白光,衬得他整个人都飘飘渺渺的,仿佛置身云雾中。
虽不见真容,但依稀能观望出他的唇红齿白,绝非俗物。
“咳。”男子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覆在面具上稍稍活动了一把,但最终也并没把它取下,只是跟身边的小厮吩咐道,“这面具不舒服,压鼻梁,回去记得跟侯爷说,给我换一个。”
“得嘞。您还有什么吩咐?”
男子长久地没说话,只用堪堪露出来的朱唇啜了一小口茶,后来才问道:“哎,如今是哪一年了?”
“云公子,这话您从路上就问,问了都有上百遍了,今年是承顺十五年了。”
“不对劲,这不对劲啊。”云棠觉得这事实在出乎意料,怎么都想不通。想来想去他微微歪着头,用力压了一下额首,面具瞬间歪了歪,裂开个大口,他又赶紧一把拍在脸上,扶好道,“这一年她不该成亲的啊,何二小姐她……”
“云公子。”小厮见他不太正常,总是口误,受镇北侯的吩咐,生怕他在京城这种地方胡说八道没了命,觉得有必要适当提醒,“人已经嫁了,您该改口叫谢夫人了。”
“哦。”云棠略略勾唇,幽幽转过脸来,拿那张面具冲着他,呼出口热气,微微眯了眼,似笑非笑道,“我不知道?用你提醒我?我就乐意这么叫,你管得着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云棠:她就是何二小姐,我就喜欢叫,别人管得着吗?有意见?
谢幸安:有。怎么着?来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