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公主神情痛苦地回忆着前不久看了一出戏,大概是“两姐妹为争一夫而反目成仇”的内容,生怕悲剧成真,着急忙慌地解释道: “阿矜,我真没看上你夫君,故意拿这种画像来找你挑衅。”
她边说边为了证明清白,念叨着“佛祖保佑”,接着又开了一幅,在终于确认之后,指着上面的丑陋人头对何矜喊道:“阿矜你看,你快看,这个不是,这就不是谢幸安了。”
福宁公主极为委屈巴巴,用水润润的声音嘀咕道:“真的是意外。”
“嗯,意外。”何矜毫无感情地机械回复着,然后她眉头又凝住了,连带着拳头也硬了,因为她在谢幸安的两幅画像下方,瞄到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印文——
上书一个“赠”字。
傻狗道人又开始叫嚣了: “噫,居然是赠品?岂有此理,好个无良商家啊,侵犯谢幸安的肖像权,给人弄些乱七八糟的画就算了,居然还拿来当赠品?我都忍不了了!恩人,这你还能忍?”
那指定是不能啊!
何矜终于也没什么心情再去往别的画上看,只拽了拽福宁公主的袖子,冷哼一声,气得咬牙切齿:“公主!”
福宁公主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望着像河豚一样腮帮子鼓鼓的何矜,把她的小手一挽,答得飞快:“哎哎哎,在呢在呢,怎的了?”
何矜似笑非笑道:“你这画像,从哪里弄的?”
“啊这,风韵斋。”
何矜幽幽地翻了个白眼:“名儿听着就不正经,果然。”
福宁公主只觉心生不祥:“阿矜你这是要……”
何矜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道: “呵,今日累了,就先算了。我明日就要去、砸、场、子!”
“啊啊啊啊,恩人霸气,恩人威武,这叫什么?女中豪杰,为夫出头!”傻狗道人嚎得仿佛死忠粉终于见到了本命爱豆,吹捧道,“瞧瞧,您瞧瞧,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何矜嫌他太吵,直接在心里怒斥道:“闭上嘴吧你,这要换了你,就比如在现代,你正儿八经的对象只因为长得好,一不留神就被恶意P图,让人拿去当了十八.禁小电影的封面,你能不觉得过分?”
“可不得把牌子都给他掀喽!”
“我懂,我懂。”傻狗道人顺势激动到拍桌,几乎给唱了出来,“这就叫——路见不平一声吼,天生的星星参北斗。”
“什么乱七八糟的?”
“哎,这些个丫鬟怎么搞的,装美男图,怎的还混进去了一张旧图?”福宁公主纳闷中,从一堆白色卷轴中扒拉出个发黄的慢慢展开,似乎因为隔了许多年,纸张已经变得僵硬,一点点摊平时很有些窸窣的响声,“阿矜你看,这不是许多年前的宫宴图吗?”
何矜循声望过去时,第一反应就是原主的容貌实在不必多说,即使不过作为个年纪不大的小屁孩,还半低着头,在群像图中也是能让人最先注意到的主角。
小丫头正梳着双丫髻,对面是个比她高半头的男孩,两人似乎关系不错,正踢着蹴鞠玩。
“不过阿矜,你对面的这小子是谁,我倒想不起来了。”
何矜毕竟没原主的记忆,她又大略地望了眼,只会默默在心底感叹一句,不愧是宫廷画师的手笔,莫说发丝和衣褶了,连这男孩挽起的胳膊上那处小小的红色蝴蝶印记,都画得十分清晰。
蝴蝶印。
等会儿,蝴蝶印!
这个蝴蝶印,她好像,在哪里见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阿矜:我这就要为我夫君讨回公道!
傻狗道人:恩人威武,恩人也太酷了,这就是爱情吧?
谢狗:我娘子对我好,我心里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