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又恶狠狠地叫嚣道: “乖女莫怕,查出来这事是谁干的,爹爹非弄死他不可!”
别了吧,您因为心眼不够坏已经被阉党挤兑出了势力中心之外,眼下自保重要,此等报仇的事,还是交待给谢幸安办靠谱点。
何矜心里劝告的话一套一套,但这事实也太伤人了,她最终只是安安分分地回复道:“女儿没事,爹爹别气坏了身子就好。”
“好,好,好。”寿康侯越看自己的女儿越喜欢,笑着用掌心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但下一刻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拉拉着脸道,“找人给那臭小子送个信去,说小姐醒了。”
“不用了,不用了,爹。”何矜扯扯寿康侯的袖子,“女儿自己给他写封信告知就好了。”
“写信?”寿康侯只觉离谱,“矜儿什么时候会写字了?”
何矜挠头笑道:“啊这,刚学的。”
寿康侯的脸拉得更长了:“刚学会,爹爹都没见呢,就给那臭小子写?”
“嘿嘿。”何矜只管拉着寿康侯的袖子傻笑,“我回头就给爹爹写一百张字!”
“可别可别,你这大病初愈,爹爹心疼,怕累着你。”寿康侯瞧着风凉,赶紧嘱咐道,“行了,你先回房去吧,别冻着,让春桃去前头取纸笔。”
便宜爹边走还边小声嘟囔:“还写信,找人报个口信不就得了?哪有那么多话说?”
“不是我说,姐,不就今儿赶上爹爹休沐,谢幸安没敢来吗?”何冕也在一边没好气道,“他明日就得颠颠过来看你了,还用你亲自写信?”
“怎么,今日是因为爹爹在府里,所以他没来?”何矜倒是不知道这个,只以为他有事耽搁了,就跟何冕打听道,“他和爹爹,怎的了?”
“也没怎样。”何冕揣着手,提起谢幸安就一万个不满意,“就是爹爹嫌他天天往咱府里跑,一点不带个腿断了的样子,把侯府当他家了,还没成亲就要跟咱爹爹抢女儿了之类的,把他骂得爹爹只要休沐,他就不敢来了。”
何矜惊了。
原来谢幸安隔三差五地来,竟是因为如此啊。
谢幸安因腿伤被承顺帝亲自下旨安抚,赏赐了许多金银不说,还慷慨给他休了长假,命他好好养伤。
是以谢幸安回府也是闲着,刚打算去看看何矜,又忽地想起来今日是他准老丈人休沐的日子。
阿默试探问道:“那大人您……还去吗?”
谢幸安扭头进了朱门: “不去了。”
怕了怕了。
寿康侯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盯抢自己闺女的恶贼,整得谢幸安虽知道自己这婚事是光明正大的,也不好去强行解释,生怕得罪了老丈人。
他前些日子去时,寿康侯每次都在他背后嚷道:“春桃,夏荷,去盯着他,别让他对小姐做什么越礼之事!”
谢幸安只想笑。
天真,他老丈人可太天真了!
这亲都亲了,抱也抱了,还能再越礼到哪去?
谢幸安正在书房里闲坐,无聊中饮了一口水,就见阿默举着一封信闯进来,对着他高高地晃了晃:“大人,大人,二小姐醒了,这是她给您的信!”
“她醒了?”谢幸安一时激动,直接把茶水喷了阿默满身,“当……当真?”
只不过她什么时候,竟学会写字了?
与此同时,何矜正躺在贵妃榻上翘着腿,手里把玩着一颗枣,遥想谢幸安收到信后的反应,就见夏荷匆匆忙忙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却很有几分欣喜地说道:“小姐,杜小姐……出事了!”
何矜一骨碌爬起来,直接把枣扔到一边不要了,高兴得直拍手掌:“当真吗?”